而之所以还愿意和自己说话,也不过是因为可怜自己接连受伤。
包括此刻的平静对话,应该也仅仅是出于礼貌和那冷冰冰的合作伙伴关系。
许离并没有刻意掩饰情绪,低气压显而易见,明珊见了反倒是生出了些莫名的乐趣,“你在生气?”
“刚刚我已经说了,没生气。”
许离手上不停,头也不抬。
“可刚刚不是对我说的。”
许离闻言微微一愣,她活了这二十多年,头一回对自己的理解能力有些怀疑。
明珊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意思吗?
许离沉默下来,连带着手机也被翻转向下,她想了想,终是抬眸望向明珊,“我不会生自己……合作伙伴的气。”
“合作伙伴?”明珊眼神微眯,反问她。
不然呢?
许离在心里默默反问,终究没说出口。
明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面上的疲惫之色溢于言表。
即便掩盖的不错,可眼中的点点血丝却让这人的柔弱感尽数闯进许离眼中。
她没法说什么了,又或者应该说,她对明珊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好似有什么默契一般,两人此刻都陷入了沉默。
与其说是两人都沉默,倒不如说是许离一人在回避着什么。
明珊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反问没有被肯定也就不能被定义为正解。
她盯着正在鼓捣手机的许离,这人昨晚昏倒之后着实有些惊到她。
幸好救护车来得及时,加上所食不多,催吐过后紧急抢救,总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她心里那烦闷的感觉却并没有因为抢救成功的喜悦而冲淡半分。
意识到这人严重过敏的时候她除了错愕,更多的是慌张与内疚。
一个多此一举的测试,差点就害死了她。
她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对于许离,她的感觉很复杂。
她讨厌许离,但却又有着自己的判断,哪怕那结论有些荒谬。
现在的许离好似是被分割了灵魂,她亲眼目睹,也亲自验证。
可现在呢,这个人挂着点滴躺在医院不假,但自己心里的不痛快也是真。
很是矛盾。
许离虽然没有回话,但明珊的沉默也令她有些分神,缓了缓,她抬头,忽然问:“那份协议你看过吗?”
明珊微微一愣,她想起上周六许离带着行李箱来找她时给她的两份协议。
只是忽然被许离提起,却不知她指的是哪一份。
“结婚协议,22,婚姻存续期间,如有必要,需要协助处理双方家庭事务。”
许离举起手机,明珊看过去,是她手机文件夹里的一份扫描件。
上次她签完就回传给她了。
“上次在你家说过的,下周五我回首都家祭。”许离收回手机,不疾不徐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