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突然熄灭。
萧玄策的手按上床头的匕,目光如刀扫过暗处。
可黑暗中没有刺客,只有一声稚嫩的抽噎:"父皇我不是妖我是你的儿子啊"
他的瞳孔骤缩。
这声音,像极了他记忆里那个早夭的兄长——可史书记载,兄长是染了痘症,三岁就没了。
"玉玺塞我口!你们要我死得说不出话!"
女人的嘶喊炸响在耳边,萧玄策惊得跌坐在地。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母后临终前的呓语!
他曾以为那是病中胡话,可此刻,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谁在说谎?"他握刀的手在抖,"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可那哭声、喊声却越来越清晰,混着血锈味钻进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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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沈青梧说的"地脉回音室",想起她右眼的幽蓝,后背的冷汗浸透了中衣。
次日朝会,萧玄策盯着阶下的礼部尚书,声音冷得像冰:"先帝亲子,葬于何处?"
满朝文武皆惊。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石板:"回陛下,先帝长子早夭,葬于京郊皇陵。"
"皇陵?"萧玄策冷笑,"朕记得,皇陵志里写着,靖难三年,有座无名冢被雷劈了,里面埋的是什么?"
礼部尚书的脸瞬间煞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退朝。"萧玄策拂袖而起,龙袍扫过丹陛,"传沈婕妤来乾清宫。"
沈青梧入殿时,萧玄策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
"你做了什么?"他没有转身。
"臣妾昨夜也听到了——那是您兄长的魂,在喊您。"沈青梧站在殿中,没有跪拜。
萧玄策猛然转身,目光如刀:"你如何能让死人说话?"
"臣妾没做任何事,臣妾只是打开了您一直捂住的耳朵。"沈青梧直视他的眼睛,"陛下以为烧了记录,杀了知情人,就能抹掉真相?
可鬼魂不会说谎,他们的哭声,会顺着地脉,钻进每个做亏心事的人耳朵里。"
萧玄策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你若真知全部真相,为何不直接说?"
"因为您不会信。"沈青梧走到他面前,抬手抚过他眉峰,"但当您的梦里全是哭声,当您的奏折边角浮现血字,当您连呼吸都听见假字——那时,您才会自己来找我。"
她转身欲走,心口突然剧痛。
第五道冰裂纹已爬满心口,寒霜顺着指尖蔓延,将她的袖角冻成了冰甲。
"契者,私引回响扰君心神,越界半寸,当削魂一日。"
铁面的虚影在殿角浮现,声如寒铁。
沈青梧转头看向他,眼神冷硬:"我未造假,只放真声——这算越界?"
铁面凝视她良久,最终消散于风中。
当夜,沈青梧回到清梧阁,素纱正守在门前,低声道:"有人来过——穿龙纹靴,未留名。"
她走入内室,案上赫然放着一卷前朝《起居注》残卷。
翻开处,墨迹未干,正写着:"靖难三年,帝换腹子,以庶代嫡,焚诏三日,血雨七城。"
沈青梧抚过那行字,轻笑出声:"陛下,您终于开始自己挖坟了。"
窗外,乾清宫方向,一盏孤灯彻夜未熄。
萧玄策执起朱笔,在奏折上批注:"查:所有参与换腹之臣,后人何在?"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起居注》残卷上,"换腹子"三个字泛着冷光,像道揭开的伤疤,正缓缓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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