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会议室寂静无声。
殷承亦的指节轻轻磕了磕桌面,声音低而沉,像裹着经年的霜:
“因为南洲证券那摊事,父亲倒下后,我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三天三夜……”
他垂眸,目光落在会议桌的纹路里:
“我反复推敲父亲和自己做过的决定,依然觉得没有问题。”
“我以为那是商场博弈的代价,原来,根本不是巧合。”
他重新坐下,脊背依旧笔挺,只是语慢了半拍:
“原来从那时起,就有人针对上了殷家。”
殷承亦忽然笑了,指尖在桌沿划了道浅痕,声音像被钝器反复碾过:“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亦或者,你就是因为这个回国的?”
说罢,他抬眼看向殷黎川,眼底如幽深的潭水暗藏汹涌,藏着咬碎了咽下去的钝痛:
“接下来,你是不是该把藏着的东西,都翻出来晾晾了。”
殷黎川和徐琛交换了个眼神。
而后,殷黎川站起,打开柜门,按下一个机器的开关。
瞬间,手机失去信号。
“小心点好。”
重新坐回到皮椅,殷黎川不徐不疾地说:“有些东西,查无实证。”
“不如就,先从南洲证券的事说起吧……”
哐!
撞击声,在幽静的夜异常清晰。
殷承亦猛地睁开通红的双眼!
只见夏如荼满脸懊丧,蹲着沙另一头的地上,一手捂着腹部。
身旁跌落着一个保温杯。
“怎么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叫我?”
困倦一扫而空,殷承亦急忙起身去扶她,顺带将杯子捡起,放在茶几上。
“没事,我看你睡着了,就……”
她缓步挪出洗手间时,见殷承亦歪在沙一侧,双目紧闭。
高大的身躯别扭地拧巴着,睡得极不舒坦。
不知梦到什么,他在睡梦中都是拧着眉的。
于是,夏如荼想帮他脱掉鞋,将他的两条腿搬上沙,至少姿势上舒服一点。
可这么简单的事,她也做不到!
尝试了一下,都让她气喘吁吁。
想到自己之前连人都抱得动,夏如荼更加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