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这个手机是我之前用的吗?”
我看手机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公立刻回答:“不是,都给摔坏了,修复不了。”
“好吧,还挺想看看里面的东西的,好多回忆都没有了。”我有些遗憾,这实在是一个很不好的事情,足足可以让我为它默哀三分钟。
老公仰起头赤裸裸盯着我的眼睛,“我在就好啦老婆!我就是回忆!”
也有道理。
说完,门铃响了,老公立刻从我身上跳起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三下五除二拉开门然后砰一下将门砸上。
我被这个动静吓住了,好奇不就是出去拿个外卖,怎么还要这么火急火燎地关上门,就像是——要防止我逃出去。
不管了,现在我不想出去。随他发疯去吧,没有安全感罢了。
老公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包糖。
我欢天喜地,糖果在我的口腔里迸发出水蜜桃的香气,粘腻腻的果香充斥着我的整个味蕾,喉咙也开始发涩。
老公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食材,一只手还非要环着我的腰。
我毕竟在床上躺了三年,这几年脑子死掉,靠着营养液和流食支撑,身体机能也还没有完全恢复,从前身上的那些肌肉也随之萎缩,成为了现在贴在身上软软的嫩肉。
老公的手又宽又热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空调房,穿着毛茸茸的衬衣,必定会被这触感烫的原地起跳,或者还会下意识后退两三米。
但现实是我没有,我感知不到对方身上触觉,只是觉得老公这样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拿东西很费劲,苦口婆心劝告,他才如此依依不舍,拿着围裙去厨房处理食材。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终于吐出一口气,坐在红木桌子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这艳得过分的红木桌子。
再接着,我将视线往旁边挪一挪,又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这前两天还尖锐的桌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了好几个柔软的保护壳。
我是十足十的颜控,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我在看到这样的装饰之后,一下子眉毛拧在一起,瞬间扯着嗓子冲厨房忙碌的周暮之喊:“周暮之,你出来!”仅仅是因为这个,我就要行驶被爱的权力。
“啊!”
他从厨房里面出来,手里还端着透明的半圆形玻璃碗,碗里面盛放着打散的鸡蛋。
看起来有一点呆呆的,不在状态。
“什么?”
醒来后,我总是愧疚这些年昏迷没有陪伴在爱人身边,又感动于爱人细致入微的照顾。所以在每一次看到对方听到“老公”这个称呼后,眼角细微处藏也藏不住的愉悦和飞扬的眉梢,我总是愿意多分一点目光,愿意说一些让他爱听的话。
所以严格来讲,这是我醒来之后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喊他。
他大抵是不习惯的。
我是这样想,我急切地渴望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表情,以此来玩乐逗弄他。
可实际上,他还是没有别的特殊表情,一下子又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眯眯喊我:“老婆,你说有什么吩咐。”
我一下子觉得没有趣味,随手指了指桌角吐槽,“好丑。”
我只是一个很随意的吐槽,甚至是语气都是轻飘飘的,可他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的瞪大了眼睛,像个鬼悄无声息飘到我的眼前,碗里面晃荡着蛋液,在这样的速度下,竟然一滴也没有溅出。
至于周暮之的手,还在有条不紊地搅和,像一个制定了最高程序的机器人。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公那张帅气逼人的脸直接凑到了我的脸上,我感受到对方浓密的睫毛在我的脸上刮蹭,耳边尽是金属筷子和玻璃碗的撞击声,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在我的心尖翻涌,像是夺命鼓。
我略微张口,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感觉到自己大腿内侧忽然痒痒的,散发着难以忍耐的燥热。
可是我低头看,什么都没有。
那一块的皮肤,就像是长久运转的计算机,开始自己发热。
“你干……”我懒得去管那发热的皮肤,反正也不是什么问题,在空调间里吹一会就好,当务之急是解决我的老公。
我刚吐露出两个字,手无意识地拢在身后撑着桌子,整个身体都随之后仰。
周暮之忽然不由分说靠近,我的视线扫过他白嫩的皮肤,上面的每一个毛孔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对方不同于男人的短短的绒毛。
我战术性后仰脖子,可是对方依依不饶侵入我的领地,他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把玻璃碗递到我的眼前,古怪而又渴望地突出湿漉漉红润的嘴唇,他的死皮被狠厉的一下子撕扯下来,紧跟着,汩汩鲜血从他的柔软的嘴唇里冒出,咕嘟咕嘟,可是对方好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感。
“老婆,说什么胡话呢,喝一个鸡蛋吧。”
蛋液映入眼帘,我看着最上面还浮着一层细腻的浮沫。
一下子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但对方不合时宜地笑出声,紧接着,他张开嘴唇,自顾自的饮下那小半碗鸡蛋液,眼睛也不眨一下。
瞬间,我闻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腥臭味,还有饥肠辘辘的声音。
我万分确定,那不是我的肚子会发出的声音,我也笃定,我的老公,他的肚子不会叫!
我老婆怎么不爱吃我做的饭
“老婆,你刚刚说什么?”周暮之喝完了那碗蛋液,舔舐着水润的嘴唇。他的眼眸亮晶晶的,里面闪烁着一股不知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