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誉推过来,面早就坨了,上面也没有蛋。
我看着他,忽然想到那个人,感到眼底泛酸,“我困了。”
“那我抱你上去睡觉。”
一直到整个房子里最后一盏灯关掉,我的眼泪才流出眼眶,小声在被子里啜泣,周誉凑上来舔我的眼泪,说不要哭。
我转过身,在他的嘴角印下吻。
心脏跳的很快,面红耳赤,像是有一个小球在跳动。这一整晚,我都睡得不安。
“这个也好吃,老婆喜欢吗?”
“明天要穿什么呢,女仆装好不好,好喜欢可可爱爱的老婆。”
“学校那里我办了休学,老婆,你以后就在这里,我会一直爱你的。”
……
应该是入秋了,阳台上全是枯黄的落叶,我已经不清楚这是囚禁在这里的第几个月,但是这时候的白希的状态,肉眼可见的萎靡。
天气转凉,整个城市都灰蒙蒙,我猜想,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做梦了吧,事情,也该有个了结。
“天冷了,我让他们装上地毯,明天,你就不要出来了。”
白希没有说话,彻底成为提线木偶,双眼木讷无神。
我坐在桌子的尽头,这是一个很长很豪华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佳肴,但是每一个盘子里,都吃不上几口。
可是每一个盘子的菜,周誉都让白希吃,他好像热衷于找到白希喜欢的菜肴。
究竟是热衷于找到喜欢吃的菜,还是找到一个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呢?
我看见白希是死在浴缸中的。
房子里面东西多,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周誉亲自盯着,白希有了可乘之机。
周誉的剃须刀落在卫生间,白希反锁门,用剃须刀一点点在自己脖子上、手腕上划伤口。
他不知道疼痛,洗澡水的声音掩盖住他的哭喊,最后整池子的热水,被他的鲜红的血染红。
他赤裸躺在浴缸中,整个人蜷缩,血气一点点流逝,水面渐渐没有波澜。
周誉冲进来时为时已晚,整个人都没有呼吸。
我松一口气,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周誉抱着尸体坐了一个下午,两个人躺在狭窄的浴缸中,最后,周誉割下白希的头颅,抱着头颅,在床上度过了无数个秋。
冬天终于过去,我行尸走肉。
说是周誉生日,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早上我起来,看见周誉还在熟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又被他戴上了镣铐。
现在这些我已经习惯,心无波澜。
我一动,他就醒了,来不及和我说话,手机便响了,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醒来,特地恭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