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下楼时,燕昭已经换好了马,高坐在马背上,在官驿外等他。
意识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吻里,虞白脑袋有点浆糊,但又在走到马前的一瞬,猛地清澈。
不对。
马。
不行啊。才过去两三天,好像还没……
“躲那麽远做什麽?”燕昭把他的紧张误解为抗拒,扯了扯缰绳靠近,“还要我抱你上来吗?”
说着也不管他回应,从马背上俯身箍住他手臂。虞白一句等等还没出口就被捞了上去,接着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疼。
果然还没恢复。
几乎竭尽全力才把险些脱口的呼痛声咽回去。
但像是老天都要罚他不坦诚,他刚想挪挪身子坐一个舒服的位置,身下的马就一颠,他赶忙手忙脚乱抱紧了马颈。
可祸不单行,倒霉也是。身下这马不是燕昭常骑的那匹,大概是不熟悉他的触碰,一抱住马蹄颠得更烈,还不安地甩着头,像是想把他从背上掀下去。
虞白这下是真的要哭了。
“殿下……”他艰难地出声,“殿下,帮帮我……”
燕昭这才握着他的腰坐稳。
马蹄还在踢踏,她圈着他的手也跟着收紧,“扶好了,”她说,“这匹马没有踏野听话,你得小心点。”
虞白愣愣地点头,说好。
可这马好像不让他碰。
“……我扶哪里?”
燕昭没说话,就垂了下眼睛,然後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几息,虞白隐约明白过来。
……是可以抱着的意思吗?
他一瞬间幸福得脑袋发晕,甚至都不太觉得疼了。可只是一晃神的工夫,马蹄又抖了抖,他“啊”了声一下歪进人怀里。
燕昭这才满意地收回一直戳马屁股的手。
太好骗了。战马都是最驯顺配合的,怎麽可能不听话?
然而一低头,就看见缩着肩蜷在她怀里的少年皱着一张脸,很为难的样子。
“你这又是什麽表情?”
“疼……”虞白一句呜咽脱口而出,很快就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抿唇止住。
但他忘了唇上也有被衔着咬破的地方,又疼得“嘶”了下。
接着就看见抱着他的人一脸明白了的表情。
“嘴巴疼啊。”
燕昭扳着他下颌擡高再次吻下来,还专挑他破皮微肿的唇角舔咬,顽劣得毫不掩饰。
他疼得湿润的眼角也不用掩饰了。
天际还剩最後一抹馀晖,燕昭没急着赶路,惬意地放任马蹄漫步。
一边走,一边打量怀里的人。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侧脸,红晕依旧,耳尖像涂了胭脂。再往下,轻抿着的嘴唇也红,还带着微微的肿。
她看得心满意足。
欣赏了好一会,她才轻声开口,
“行程泄露的事……”
话音刚落,就看见他身子一颤,脸色刷地白了,“殿下,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
来的路上她就已经从种种角度排除了他的嫌疑。
少年从她肩上擡头,一脸困惑,似乎是不解为何已知还要那样逼问,但很快又把视线撇开了。
燕昭笑得很坦然,“不过,你有什麽想法吗?这两日你和他们待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什麽端倪?”
虞白怔了怔,刚想说不知道,忽地又想起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