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含酸拈醋惯了,虞白长睫一垂张口就来:“不可以吗……”
反应过来他赶紧闭嘴,上次跟自己较劲的後果还历历在目,他膝盖都还有点疼。
可接着就听见她意味不明笑了声,“行,可以学。但是,我得考你两件。”
他立马睁大眼睛等着听。
“第一,我书房里有一套《内经·素问》,你去找出来。背……”
她侧眸想了下,“背‘病机十九条’。给你七天时间,若背过了,就可以学。”
虞白心说那简单,他现在就可以背。
但还是假装一副为难模样,小小讨价还价了一番,又问:“那第二个呢?”
燕昭笑眯眯弯起了眼睛,捉住他的手,把缰绳塞进他手里。
“在校场学了骑马,对吧?”
“……学了一点,”见她这副表情虞白本能地发慌,“殿下是要……啊……”
腰际忽地一松,接着有只手贴了过来。掌心被雨水洗透沁着湿凉,激得他身子一缩轻叫出声,又被她从身後一把捂住。
“这麽晚了,人都睡了,不能吵闹。马步也不能太快,若惊了城,明天就麻烦了。”
燕昭抖开身上的油衣拢住他,从身後环着,语气慢条斯理,力道却又重又急。
他一下就开始发抖了,垂在马侧的腿下意识夹紧,可接着马蹄一颠就要加速,吓得他又赶忙放松,“等等……殿下,别在这……回去再……”
他瑟缩着想躲,却又被人一低头衔住耳垂,顿时浑身软得连躲闪都没了力气。
“我这是在考验你。”
和油衣底下的荒唐相反,燕昭语气一本正经:“想学医,手不稳不行,气不定不行。这才多久就坐不住了,你是真想学吗?”
虞白一听就知道她在胡说,恐怕一开始让他朝前正坐就是为了这个。
可现在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捂着他嘴巴的手也不允许他再说。
他软颤着倚在人怀里,每次想扭身把脸埋进她颈上,都会被掰着朝前。
燕昭在他耳边一声声说着“看路”丶“看路”,可他视线都有点失焦了,缰绳更是不知被他丢去了哪里。
深夜空街无人,他却感觉到了万衆瞩目的滚烫。远远撞见个打更人,认出服制打更人惶恐下拜,他躲在油衣底下,无声尖叫着颤抖。
不敢紧绷又没法放松,终于从马背上下来时,全身已经酸软得像泥。
被燕昭半拉半抱着回到寝室又丢进浴桶里,热水和她深重的吻一同席卷。他撑着桶壁的手都在不停打滑,最後只能软了腰趴进人怀里,攀着她脖颈碎乱地呜咽。
洗净一切後,桶外的水比桶里还要多。
下人来了收拾过,虞白抱着被子蜷在榻里,想着下过雨夜风清凉,今晚终于可以被她抱着睡了。
可燕昭却没急着上床,而是起身去壁橱取来了个什麽,接着把他从被子里拉起来,让他在榻上跪坐。
冰凉触碰,寒意在这样的雨夜更加明显,他被冰得整个人往上一弹,“殿下……”
燕昭从身後环着他亲了亲耳廓,说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
他碎碎吸着气说好,但很快又挣扎着想躲,吃力得眼尾都泛起了泪,“不行……这个丶这个太……”
……和上次的,好像不是同一个。
箍在他肩腰上的手不仅没放开,还收得更紧。
“现在知道说不行了。不敬前辈的时候,不是理直气壮得很麽?”
燕昭衔住他耳垂烫热地磨咬,“我还没罚你呢。”
说着,圈着他的肩往下一按。
虞白猛地张大了唇,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仿佛五感都被抽离,浑浑噩噩中,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他当时真的没意见。
混乱里,哭叫弱成呜咽又软成喟叹,很快他现在也没意见了。
一晚上不知被雨水浴水湿透了几遍,再从浴桶里回到榻上的时候,虞白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趴在枕上,他模模糊糊地看向旁边:“抱着我睡……”
隐约听见燕昭轻笑了声,伸手把他捞进怀里。这下他心满意足,蹭进人颈窝找到安心的位置,可接着又“啊”地惋惜。
“天都快亮了……”
抱不久了。雨後必定是个晴天,又要热起来了,他一下有些沮丧。
燕昭低头在他唇上轻吻,“放心睡吧。明日休沐,想睡到什麽时候都行。”
虞白顿时再无担忧,一边仰起脸来回应,一边在心里感叹若是天天休沐就好了。可接着身上疼得他“嘶”了一声,睡意都一下散尽了,休沐好像也没那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