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玉符节我本来就要进献给太後和新圣,只是事急从权,哦,道理你们懂,就是两眼一闭装死在朝堂上诈尸是吧?我呸!”
“你们非要太後和新圣给个交代,是觉得新圣不该保护先圣和张皇後,还是觉得太後没有资格调动三军?他们也是殷氏吧?”
“你们如此污蔑太後和新圣,这不是叛国是什麽!”
兵部尚书性子急,抹着头上的汗大声反驳:“醇国公夫人这分明是胡搅蛮缠!”
“醇国公调动两军不说,还在西南杀害虎头军将领,证据确凿,事急从权也不该排除异己!”
赵瑞灵气笑了,胡搅蛮缠的到底是谁?
这些人不知道被杀掉的是殷炀的人手吗?
他们要是连这个脑子都没有,就不会觍着脸在这儿大放厥词。
行,他们既然说她胡搅蛮缠,她也不能白担这名声。
她又上前一步,提起一口气就要骂,结果一口气提起来,眼前蓦地一黑,人突然就软了下去。
赵安素今日跟在她身边伺候,被唬得後脖颈儿立刻就见了汗。
她顾不得尊卑了,一脚踹开赵瑞灵正前方的兵部尚书,惊险地垫在赵瑞灵身下,把人接住。
太後也被惊得站起身:“这是怎麽了?快,快叫太医!”
殷琰凉凉道:“还能怎麽着,被这些人气晕了呗!”
他话音一落,就听外头传来柳福莫名有些哆嗦的传话声——
“醇,醇国公求见!”
原本御史大夫程邈和宗正还算稳得住,听见外头来人是谁,都不由得跟着心底发凉。
这怎麽还屋漏碰上连夜雨了呢?
太後怕穆长舟着急,叫了声宣,人先跟着被抱进寝殿的赵瑞灵进去了,只留下殷琰等着。
穆长舟在殿外已经听见殷琰的话了,黑着脸进来门,冷冷在现场扫了一圈,也没管前丈人尴尬又想解释的表情,先跪地给殷琰行了礼。
“敢问圣人,我妻灵娘进宫向太後和圣人进献金玉符节,被这群不要脸的给气晕了?”
殷琰:“……是,是吧?”他有些不确定,表姐是真晕还是假晕。
但穆长舟也不需要确认,他只知道这群人不但恶心他,现如今竟还欺负到女子头上去了。
他规规矩矩冲殷琰行叉礼:“烦请圣人先进殿看看我娘子,臣有些话想跟几位大人们说一说。”
说完,他也不等殷琰反应,转身就往殿外去,只听‘锵’的一声,殿外护卫的刀好像被抽出来了。
不是好像,确实抽出来了。
穆长舟冷着张阎王脸,满脸煞气进来门,一脚踹开了要拦人的柳福,朝着这些人均半百的糟老头子们就要劈过去。
宗正和工部尚书等人被吓得睚眦欲裂,他们只记得这阵子醇国公低调了,忘了先前这位能把生母送进家庙,当着先圣的面儿在宫宴上就敢砍人啊!
这会儿被穆长舟越来越重的煞气惊到,一个个的全记起来了,却都两股战战移不动脚。
当然,他们知道穆长舟不敢在紫宸殿杀人,可……就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没法儿见人啊,谁还不要个脸呢!
所以工部尚书第一个蹲地将脑袋扎了下去。
程邈努力站直了斥责穆长舟。
宗正和几个尚书都哆嗦着後退,不停地劝:“醇国公你,你冷静,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我们可以解释……”
穆长舟充耳不闻,他想揍这些老不死的很久了。
不过他到底也没能动手,殿内很快就传来了太後惊喜的声音。
“是有喜了?!”
穆长舟脚步一顿,没心思跟这些人计较,转身疾步往殿内去。
衆人刚松口气,就见穆长舟头都不回地将长刀反手掷出,‘铿’的一声扎进了殿内的盘龙柱上。
那柱子就在宗正和程邈旁边。
等穆长舟进了寝殿後,两人回头看了眼入木三分的刀,腿都一软,撑不住地跌在了地上。
赵瑞灵没晕多久,太医说话的时候她就醒了。
得知自己有孕,她挺高兴的,但更多却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