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些被你诓骗的民义团的士兵吗?”张镰冷冷地打断他的得意洋洋,道:
“林先生早已知你的狼子野心,已用堂主令将军队调离,还有,你等的人,也不会来了。”
“什麽?!”
“我说,你派出去烧毁粮草和兵器库的那些人,也不会来了!”
何刹心中一惊,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可是此时城中安安静静,北面的天空也未如他所愿地冒起火光。
“张镰!我杀了你!”
何刹见大势已去,狗急跳墙,带着衆人冲了过去,只要杀了这张镰,抓住林穆升,他还有机会!
张镰身形如鬼魅般闪烁几下,一脚捣向何刹的心口,将他踹飞了出去,随即旁边的剑已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刹惊愕莫名,张镰的武功什麽时候竟如此高强?没想到此人一直藏拙,自己还当真是小瞧了他!今日因他阻挠,自己多年谋划功亏一篑!真是可恨之极!
此时,随他一起来的人也或被杀或被抓,大势已去。
“带下去!”
“还好林先生及时发现了何刹的不妥,不然,今日惠州危矣。”
何方煜深感庆幸。
此时,龙旭也恹恹地走了进来,此前他被何刹的人袭击,好在张镰派人及时救下了他。
林穆升摇了摇头。
“何刹此人,一直以来都冲动易怒的性子,唯堂主马首是瞻,那日却表现地异常冷静,我本只是觉得有违常理,还是张副堂主想了这引蛇出洞之计,方才能将他拿下。”
张镰听了他的夸赞却并不兴奋,反而沉声道:
“内奸虽已除,惠州危急却未解。”
衆人听罢他之言,心情都沉甸甸的。
“张镰,如今内奸已除,我们不如尽快发兵,攻打鹤岗岭,解救堂主。”
“不可!”
“不可!”
张镰和林穆升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林穆升对他二人解释道:
“何刹虽已抓住,可他掌管民义团军多年,只怕其中还有不少他的眼线,眼下积垢未去,贸然出兵我们很可能会腹背受敌,若被有心之人挑动兵变,後果不堪设想。”
“那要怎麽办?难道堂主就不救了吗?”龙旭着急地在屋内踱步。
“张镰,你如何看?”
林穆升转头问一直安静的张镰。
张镰沉思片刻,道:
“堂主不可不救,军队亦不可不整顿,为今之计,只能将民义团军队重新整编,与我手下的民兵团打散混合,重新选任各分队长,一方面快速瓦解何刹的党羽,一方面可及时出兵救援,此举虽会对军队战力有影响,不过此刻也不顾上这麽多了。”
林穆升点点头。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其馀二人皆没有意见。
惠州义军重整编制,五日内,集结完毕,发兵鹤岗岭。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民义团原副堂主何刹叛变被抓,见事迹败露,于狱中自尽身亡,首恶已死,其党羽一时也偃旗息鼓。
张镰轻抹去手中剑的血迹,看着地上断了气息的何刹,道:
“此事,还请林先生代为保密。”
林穆升满眼欣赏赞叹地点点头。
“张堂主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
他对张镰此举是十分赞同的,对张镰此人更是极为欣赏,此子行事杀伐果决,更难得的是做事滴水不漏。斩杀何刹,原本可以私下为之,却单独邀了他来做这个见证。
“多谢。”
张镰拱手施礼。
“张堂主多礼,老朽受之有愧。”
林穆升扶住张镰的手臂,看着年轻人转身走出大牢的背影,轻叹一声,此子有这样的心性和魄力,绝不会甘做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