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堂主,您回来啦。”
“张堂主,吃碗馄饨吧。”
……
张镰一边应和着一边点头致意,心中不由疑惑,难道惠州,没事?
沈碧也饶有兴致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又转头看看身边骑在马上的张镰,这惠州看着似乎繁华安定,完全不像这个乱世之下的城池,这个张镰,还真是,不太一样。
她嘴角微微勾起,对张镰此人,倒是越发感兴趣了。
待衆人一路进了总堂大堂,见到堂中等着的几人,林穆升丶纪明丶薛正言和冯新堡,俱都面容严肃,他心中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真的出事了?!
环视了一圈,没见到龙旭,张镰不动神色的走上前去。
“堂主。”林穆升见他走进来,忙起身相迎。
“林先生,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堂主,龙……”他刚要说话,一眼却瞅见张镰身旁站着一名面带白纱的女子。
“哦,这位是圣母教的沈碧沈仙子,是陈盟主派来支援我们的。都是自己人,林先生,你且说下惠州如今的情形。”
“哦”林穆升似乎听懂了张镰的暗示,他先向沈碧行了一礼。
“见过沈仙子。”
“堂主,事情是这样的。”林穆升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
“半月前,纪明派去马途镇巡查的人发现镇旁的揽月沟出现洪川军的探子,随後发现有小股的洪川军进入。他们人少,不敢靠近,等了几日,看准机会抓了个小兵,经过盘问,发现洪川军派了几万人秘密进入惠州境内,绕道进入揽月沟。而这些人是来干什麽的,有什麽目的,又是去了哪里,此人只是个小小的士兵并不知道太多。只知道这事情似乎极为机密,他们一路潜行,不敢暴露行迹。”
“後来,我们派人在揽月沟附近仔细搜索,虽然发现有大批人进入的痕迹,却没有找到洪川军的去向。”
张镰听罢,眉头皱成了川字,这些洪川军行事如此诡异,而且很显然不想被人发现,不知道是有什麽阴谋。
“你们派人继续搜查,这段时间我们要加强戒备,注意泗州那边的动向。”
“是”衆人答应道。
“林先生,您给沈仙子他们安排下住处。”
“是,堂主。”
沈碧看着张镰等人草草结束会议,眼神闪烁了下。
是夜,民义团一处不大的房间内。
林穆升对跪在地上,被缚了双手的龙旭冷声道:
“龙旭,堂主已经回来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堂主,堂主,我真的没有出卖民义团,我真的没有和洪川军勾结,堂主,你要相信我啊!”
龙旭跪在地上往这张镰的方向挪懂了几步,马上就被一旁的何方煜一脚踹倒在地。
“好你个龙旭,竟然敢和洪川军勾结!你怎麽对得起堂主!我这次非宰了你不可!”
“我真的没有啊,何大哥,我是冤枉的!我,我真的只是偷偷运了些东西,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洪川军啊!”
张镰看着脚下涕泪横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龙旭,叹了口气,道:
“你且说说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龙旭这人胆子不大,说他背着自己搞些小动作他信,说他敢背叛民义团,张镰倒是觉得不太可能。
“堂主,堂主!你信我,我,我只是偷着帮人运送一些物资去尉国,我真的没有勾结洪川军!”
“尉国?”
“对,对,我有个堂叔,以前就在马途镇那边住,做了几十年的猎户,他知道揽月沟有一处通道,可以穿过大片山脉,进入尉国境内的苍霞山,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就和人一起偷着走私。我,我就是为了赚点小钱,我没有想过会出事,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洪川军啊!”
原来龙旭几年前遇见自己那多年不见的堂叔,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起揽月沟有这麽一条通道,加上他知道,当时正有人联系仇天,想从惠州这边往尉国走私货物,仇天是个正派的人,不愿意参与勾当,也不想惠州被有心人人利用,卷入尉国的争端,便言辞拒绝了。
可龙旭不死心,知道了这麽一条暗道,又被人重金诱惑,来人还许给他每次走货所得的一成,他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
这几年来,走货不下数十次,每次都有大笔银子进账,他偷偷看过几次,都是些铁矿丶丝绸丶盐巴丶瓷器之类的东西,有时候还有一些被拐卖的妇女,便也不觉得是什麽大事。
直到去年,出了马途镇的案件,张镰派人大肆搜山,他怕事情败露,便停了这行当,後来仇天身死,张镰做了堂主,他这人不好糊弄,手下的人又都精明得很,龙旭便没敢再做这走私的勾当了。
谁知,前几日他正在家休沐,纪明带着人便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把他五花大绑抓了起来,後来他才知道,他们在搜查洪川军的过程中发现了他原先派去参与走私的一个手下,这人被杀死在了揽月沟附近。
这下龙旭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林穆升马上审问了他,纪明的手段他知道,也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交代了,後来他就被关入大牢,等候张镰回来处置。
“我曾和周深带人对那附近的山林仔细搜寻过,若你所说属实,为何我们没找到你说的通道。”
“那条通道位于揽月沟深处,平日里是个溶洞的入口,溶洞内河流走向复杂,揽月沟那地方很特殊,有很多暗流和旋涡,冬天的时候河水冰冻,即使知道了路也进不去,反而不易被人察觉,等到春夏河水解冻之时,只要顺着河流跟着标记,穿过山内的溶洞便可抵达达尉国。”
“那这些洪川军从密道去尉国是要干什麽?”
“这,我,我也不知道啊!”龙旭哭嚎着道:“去年开始我就已经不敢再走货了,他们也没再和我联系,我也不知道这些洪川军为什麽要去尉国。堂主,你要相信我啊!”年前他最後一次走私只是运了些马匹,其他的他真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