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约莫二十多岁,面容姣好,衣衫虽然凌乱,也看得出是上好的月光锦。
站在人群中,万物失了颜色。
可惜疯了……
姜妤想起来了,“淑妃?”
淑妃是皇上前些年下江南时,带回来的女子。
皇帝对她宠爱有加,区区三年扶摇直上,晋了妃位。
可去年突然对外宣称病故了。
原来,她是疯了,被锁在青云寺?
“皇上待她真心,无奈淑妃不识好歹,一心想着飞出宫,结果被宣武门的人扣下来,和她私奔的男人也被砍了脑袋,她也就疯了。”
裴宵低叹一声,在她耳边娓娓道来,“若是她乖些,现在何至于此?”
一股寒凉之气从裴宵的胸口渡到了姜妤脊背,直窜心底。
姜妤脑袋里一阵嗡鸣,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她缩了缩肩膀,想逃离他的气息。
极细微的动作,裴宵却轻易察觉了,反而从身后把她搂得更紧,薄唇轻吻姜妤的脸颊,“妤儿,你我夫妻恩爱多年,自然不会落得这般下场,对吗?”
沉磁的声音落在姜妤耳中,是征询,但带着几分强势。
她能说“不”么?
姜妤不想答,低垂眼睫,闷声不语。
裴宵也没在意,薄唇仍贴着姜妤的脸颊,“妤儿是不是还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
“是我太急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妤儿亲近点儿,你可还记得我们多久没行房了?”
两人同床共枕后,除了姜妤月事那几日,几乎夜夜都有。
可自从噩梦后,姜妤已经推了他大半月了。
所以那天晚上,他突然情绪失控,强行要她,是因为她太过疏离了?
虽然姜妤仍旧接受不了他那晚的行为,但他把那晚的争执都归结于床笫之欢,总比怀疑她暗地里查他好解释。
姜妤自然顺势而为,闷声道:“我都说过,我腿伤了不方便!”
“我知道了,妤儿只是身体不适对吧?没有厌恶夫君对吧?”裴宵薄唇也一点点上移,到了她的唇角,低语呢喃,“妤儿原谅我一次,好吗?”
沉磁的声音充满蛊惑。
我对妤儿初心未变
姜妤很抗拒,可她又不能表现出异样,长睫轻颤着。
裴宵见她不语,想要加深这个吻。
可姜妤总觉得唇齿间泛着血腥味,让她作呕。
“夫君!”姜妤抵住了他的肩膀,撇开了头,“我、我……这里人多。”
裴宵顺着她的目光望了眼门缝,已有几个好事者趴在缝隙偷看。
他眉头紧拧,但心情还不错,没再跟里面的人计较,拉起姜妤的手,“去河边散散步吧,有礼物送你。”
姜妤没什么兴趣。
这几日,裴宵时不时会让人送东西上山,她爱吃的点心、新做的衣服已经够多了。
姜妤一眼也不想看,只求他别来。
可不现实,她和裴宵还用一纸婚约捆绑着,裴宵的护卫也从未撤离青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