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裴宵对这些泼皮无赖尚且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
可这次,天风寨的人猖狂至此,那就一个也都留不得了!
裴宵吩咐完,便要下山去部署剿匪的事。
慧觉拦住了他,“你夫人想必受了惊吓,你还让她住在这儿吗?”
裴宵望了眼木屋里的身影,“我会加强护卫,住这里会很安全。”
“这是安不安全的问题吗?你把人关在这儿,你夫妻二人只会更离心!”慧觉道了声“阿弥陀佛”。
“裴宵你还不明白吗?让夫人原谅你的前提是诚实,有些事你还不说吗?”
裴宵太阳穴跳了跳。
“跟她说当年裴家为了攀附姜家,才急着借腹生子有了我?
还是跟她说,裴家主母后来也怀了孕,给她偷偷换了个夫君。
亦或是说她的枕边人被关在此地十年,像蛆一样见不得光?她就会接受吗?”
慧觉沉默了。
当年姜妤娘亲在围场上一句玩笑话,对裴家来说却是扶摇直上的云梯。
可惜裴夫人一直怀不上,于是找了蓉娘借腹生下裴宵。
本也想过把裴宵当嫡子养的,可不幸的是裴宵刚出生没多久,裴夫人自己也怀了。
裴家真正的嫡子降生,哪里还容得下裴宵这么个低贱的野种?更不会把与国公府结亲这么好的姻缘给他。
裴家当即决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不曾来过一般。
至于裴宵为什么活下来了,那是后话。
可姜妤的娃娃亲本就是一场阴谋,裴宵就是这阴谋中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
姜妤这么倔,还愿意跟裴家有任何关联吗?
慧觉摇了摇头,“那你把她关起来也不是个办法啊。”
“妤儿都愿意,用不着你多话!”
“真的会有人愿意失去自由吗?”
裴宵拂袖而去,却被慧觉的问题问住了。
他莫名有些心慌,伸出手,一片枯黄的叶子打旋落在他手心。
裴宵攥紧枯叶,眸光晦暗了片刻。
他总预感什么东西要从指尖流逝了。
所以他得加把锁,把她锁得牢牢的……
裴宵驾马回京后,先去安排了捉拿京郊贼匪的事。
官府很快下了悬赏令,凡提供天风寨匪徒线索者,凡诛杀天风寨匪徒者均可获得赏银。
此事很快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
自从皇上沉迷长生之术后,官府从未动过这么大干戈,只为剿灭一个山寨。
谁也不知道这天风寨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惹了什么不能惹的人。
一夜之间,京郊人心惶惶。
裴宵一直忙到了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