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喝茶吧!”裴宵将茶杯递了过去,里面也不知道装得是几日的隔夜茶,“王爷不喝茶,夫人会斥责我待客不周的。”
他句句不离“夫人”。
孟言卿今日有要事,不得不先屈就他,接过茶杯。
可就在手碰到茶杯时,裴宵又收了回来,“哦,不好意思王爷,我忘记了,夫人交代过我,这茶是独给我准备的,别人喝了她会生气,小姑娘很难哄的。”
裴宵笑着摇了摇头,将茶水泼了出去。
她不在身边
茶汁溅到了孟言卿手上,孟言卿手指微蜷,“裴宵,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大可不必一直阴阳怪气。
裴宵嗤笑了一声,“十三王爷还不懂吗?我与夫人原本情深意切,你坏了我们姻缘,就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这姻缘如何来的,裴大人不知道吗?”孟言卿在牢房里可听得清清楚楚。
纵然蓉娘最后改口了,他的身份孟言卿也心知肚明。
奈何现在没有证据指证裴宵。
“试问裴大人做事就真的问心无愧吗?”
裴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朗笑一声,“让王爷失望了,我本身就是小人,行小人之事何妨?倒不及有些伪君子,满口礼义廉耻,却意夺人妻!”
裴宵句句带刺,孟言卿无言以对,“裴大人若对我心怀怨恨,就冲着我来就是了,何意非要把母妃置之死地?”
今日这一场闹剧,瑞阳公主的遗体暴露于野,实在是皇室的羞辱。
晚间,皇上已经下令禁足了云贵妃,并转让齐妃协理六宫。
云贵妃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此番落得这样的下场,后宫都上赶着看她热闹。
云贵妃今晚便病重了。
然则孟言卿刚进宫探望,才知裴宵还蠢蠢欲动,势必要把他母妃逼入绝境。
孟言卿不得不低头来找裴宵,“裴大人不如给句实话,如何才肯放过我母妃。”
裴宵喜欢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扬了下一把,“容易啊,不如王爷跪下求我?”
“裴宵!”
“王爷嘴上不是说得跟雕花似的么?怎么实际行动起来,却不肯了?”
裴宵冷笑一声。
这孟言卿除了有张会哄骗女人的嘴,还会什么?
一无是处的病秧子!
他可不会像某些蠢女人,听信甜言蜜语!
“王爷要求我就快点,臣还要回屋哄夫人睡觉呢!”
孟言卿如今腹背受敌,犹豫了片刻,竟真的站起身来。
裴宵拿起桌上的折扇,打了个花,摁住了孟言卿的肩膀,“看来王爷还是有诚意的,这样吧,我给王爷另一个选择……”
裴宵当然不会傻到让王爷跪他。
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裴宵无非想杀杀他的威风,现在看他像只丧家之犬,裴宵心里那口浊气终于出出来了些。
“王爷只需要告诉我,在姑苏的双莺园,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