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视线中,浮现一张白皙如玉的脸。
但此时,裴宵脸上溅满鲜血,顺着下巴滴滴落下,白衣上缀满血花,宛如炼狱爬出来的恶鬼。
“是!”裴宵冷冷吐出一个字,重拳一记记挥下来。
血水伴着泥浆飞溅,大汉的脑袋几乎被砸碎。
“你是……裴宵!”大汉认出他了,瞳孔骤然放大。
这裴宵自从上位后,对天风寨的人穷追不舍。
但凡落入他手心的兄弟,据说不仅要行严苛酷刑,连尸体都要被野狗吃掉。
偌大的天风寨几乎被他清剿干净,寨子里的兄弟也只能苟延残喘。
今日好不容易干一票大的,又遇到裴宵这阎王了!
“大人饶命!饶命啊!”大汉如临大敌。
裴宵诡异地勾了勾唇,扼死了挣扎的人,眸中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血肉混杂在雨水中,腥味扑鼻。
裴宵转而又扑向另外两个大汉,如猎豹般凶狠犀利。
他杀红了眼。
他的人,谁敢欺负,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都得死……
另外两个大汉也很快没了气息。
妤儿别怕,夫君来了
另外两个大汉也很快没了气息。
打斗声中,冒出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
裴宵清醒了些,抹了把脸上的血水。
“妤儿……你没事吧?”裴宵小心翼翼地上前。
蜷缩在暗处的姑娘瑟瑟抬起头,正撞见他满身是血脸,吓得瞳孔放大,连连道:“感谢、感谢恩人,感谢恩人。”
斑驳的月光照在女子梨花带雨的脸上,裴宵才看清被大汉欺辱的并非姜妤,只是身形差不多罢了。
“妤儿呢?”
“啊?”姑娘一脸茫然摇了摇头,“云嫣不知公子说的是谁?”
“不是她?”裴宵自言自语,松了口气。
他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连人都没看清,就妄下结论了。
他一贯冷静,怎么一碰到她的事就乱?
该沉稳些!
裴宵深吸了口气,往木屋去的步伐却越来越快,差点滑倒在泥泞里。
山中雷雨交加,山风呼啸,像野兽咆哮。
姜妤本就怕打雷闪电,如今又置身荒野,吓得蜷缩在床榻一角,抱紧双膝,想将自己藏匿起来。
可电闪雷鸣不断,这屋子便是再华丽,也是冰冷的牢狱,姜妤无处躲藏。
门外响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
“啧啧啧,这娘们儿可真带劲,前凸后翘的!”
“也不知道玩起来爽不爽利。”
……
姜妤背后传来口水吞咽的声音。
姜妤一个激灵转身,墙角的那个小洞里正有一只刀疤眼往里看,冲她猥琐地吹了吹口哨。
“小娘子,过来跟爷玩玩!”
“啊!”姜妤面色煞白,脊背紧贴着墙面。
裴宵离开的时候就说山中有贼匪,这才刚过了两个时辰,贼匪就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