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傅初雪如何乱摸乱捏乱抓乱咬,沐川坐怀不乱岿然不动,仿若真成了秤砣。
傅初雪拉着他的手从侧腰挪到肚皮,大度道:“我不是存心占你便宜,喏,也给你摸摸。”
说什麽不是故意占便宜,分明是蓄意勾引!
沐川不再客气,掌下柔腻温热,肚皮严丝合缝地贴合着指节的形状,腰肢自带温顺的弹性,微微下陷,又轻轻回弹,勾着人想要更用力地箍紧。
平日束着玉带,腰肢不盈一握,真正握住才惊觉,出乎意料的软。
傅初雪说:“大哥待我这般好,那我再告诉大哥一个秘密。”
沐川低声道:“什麽秘密?”
傅初雪指着心口,瓮声瓮气,“这个,是老皇帝让侍女下的。”
地方官员绝不会与旁人妄论皇帝,而傅初雪不止一次对皇帝颇有微词,原来下蛊之人竟是先皇。
“这事可不许和别人说,否则我……”
像是想不出合适的措辞,傅初雪在沐川胸口狠狠咬了一口。
寅时,蛊毒再次来袭。
傅初雪猛地弓起脊背,冷汗打湿衣襟。
沐川顺着敞开的领口看到突兀的锁骨,以及锁骨下蛊虫的爬痕。
“啊——”傅初雪将身体蜷得更紧,刚叫出来便死死咬住下唇。
蛊虫沿着血脉游走,每走几步便停停歇歇啃几口,最终在心脏安家落户。
一刻钟後,傅初雪抑制不住地颤抖,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傅初雪讨厌荷花池,不仅是因为那里死了小狗,还因为沐川在荷花池救了嘉宣。
他恨明德,也恨嘉宣。
“他娘的明德,为何不早死六年,要害我如此!”
沐川不知该给他擦血,还是该捂住他的嘴。
视线变得模糊,额头的汗流入眼睛,与眼泪一并滑落,傅初雪疼到精神恍惚,边哭边骂,“明德天天跳大神,嘉宣也不是什麽好鸟!”
沐川捂住他的嘴。
傅初雪猛咳一声,呕出来的血咳沐川满手。
身侧没有手帕,沐川用袖口拭血,好言相劝,“你冷静些!”
傅初雪双目猩红,边咳边骂,似要将所受之罪尽数呕出,“虞朝从未有过一洲二王的先例,嘉宣让你来延北,就是想让我们互斗分权。”
沐川说:“他有他的苦衷。”
内阁很多大臣是老侯爷旧部,奸佞早就想将清除傅家势力,而嘉宣听信奸佞谗言,明知延北大旱丶还故意压着唐沐军的粮草,就是不想傅家好过!
见沐川立场偏向皇帝,傅初雪顿时失了智,口不择言道:“嘉宣为了弥补国库亏空,让百姓种毒草,倘若误食後果不堪设想。”
“世人皆知延北大旱,内阁不可能压下所有奏疏,嘉宣就是想看着延北百姓饿死!”
“你最看中民生,嘉宣视人命如草芥,你居然还替他说话?”
沐川难得说了句政见:“皇帝仅继位四年根基不稳,倘若事事彻查,将会无人可用。”
傅初雪呕出的血很烫,烧得喉咙似起了火,哑着嗓子说:“嘉宣装成小白花骗你东征西战,要我说,十年前你就不该在荷花池救他!”
沐川怕隔墙有耳,又去捂他的嘴。
傅初雪气得狠狠咬他手掌,“你变成了党争的工具,还傻呵呵地替皇帝考虑。我问你,唐沐军到了延北,粮草为何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