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怎么这么看我?”
高嬷嬷忽的回?神,摇摇头,笑着说没事。
“可是担心?阿瑾的婚事?无妨,他不是胡闹的人,心?里有数,回?头等遇见喜欢的人,自然就会?成婚了。”宜真?低头,寻了自己?之前留下的痕迹,试着下针。
她的绣艺并不算出众,只?是寻常,这个荷包又是要送给殷章的,所以她绣的格外用心?。
高嬷嬷闻言,看着宜真?垂首时娴静温柔的侧颜,又出了神。
世间之事,大?多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些年太孙来兰园越发?频繁,众人只??当他是和丹阳郡主情谊深厚,唯有从当初就一直侍候两?人左右的高嬷嬷,从殷章平日的言行中发?现?了些许端倪。
可,可这怎么可能呢?
太孙怎么会?对郡主生出那种心?思,当初,当初她们可是担着母子之名?啊。
但,今天殷章在内院门口制止宜真?去送时,眼中的笑意不停在高嬷嬷面前闪现?。
那样的欢欣满足,不像在看表姐,倒像是在看妻子。
就仿佛妻子将丈夫送到门口时,丈夫心?满意足又体贴不舍的制止,让她好?好?休息去。
高嬷嬷不可置信,可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是不可思议。
她看着毫无察觉的宜真?,几乎想立刻将自己?所想告诉她。
但只是片刻的冲动,高嬷嬷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成,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帝后在上,若知?道?了这件事,纵使喜爱宜真?,为了太孙,也不会放过?她的。
必须将这件事藏好了。
藏得深深的,谁也不能叫知?道?。
高嬷嬷历经世事,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并且开始想应对?之策。
若是可能,最好是离开京都。
第二日,宜真?早早就起床梳洗,去了京兆衙门对?面的茶楼上坐着。
茶水点心都是从府中带来的,单包了一个雅间,随着时间推移,日头渐渐升高,越发的热了。
宜真?还?能坐得住,阿竹却不由眉微蹙,她是知?道?为了今天的事,自?家郡主废了多少心思的。
“郡主,要不我找人去——”
“不必。”宜真?制止。
“不要着急,再等等。”她说,看?着外面威武的衙门,说,“她没有别的路走,所?以,不必担心。”
阿竹只好按捺下自?己,好在,片刻之后,一辆带着襄台伯府徽记的马车,徐徐停在了府衙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