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驻足,竟出起了神。
几个内侍跟在?后面,见此都垂下了头?。
若说谁最早发现殷章对宜真那不?同于寻常的心思,自然是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此等要命的事情,刚发现时,几人可谓是胆战心惊,但被殷章一番警告,连消带打,就都将这件事给咽到了肚子?里,一丝口风都不?敢泄露出去。
倒是高台上的宫人先发现远处一行人的身影,再一细看,瞧见是殷章,立即禀报了宜真。
殷章便就瞧见宜真看了过来。
安静宁和的夜色中?,两人对视一眼。
宜真心下叹息,想他怎么来了,又想,他果然来了。
这几年日复一日,殷章待她都是亲近自然,不?管是宫中?的人,还是兰园的人,甚至包括她自己本身,都疏忽了这份亲近之中?的不?自然之处,久而久之,竟都觉得是理所?应当了。
可哪里就理所?应当了?
殷章身为太孙,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短短几年就站稳脚跟,以未到及冠之龄便牢牢掌控住了偌大的权势,坐稳了太孙之位。
这样的人,整日醉心权势,除了皇宫,竟还不?忘隔三差五往兰园去。竟无人觉得奇怪?
宜真现在?想想,都觉得很是不?解。
她与殷章,细细算来的确有?恩,但那份恩德并不?单纯,上有?帝后安排,后有?给了她信重地位,算来其实殷章并不?亏欠她。两人之间,也?只有?相处五年的情分罢了。
可那点情分,顶多是让她们较旁人更加亲近,又哪里值得殷章这般关照在?意?
一叶障目,当局者迷,不?外如是。
“殿下。”心中?思绪只是转瞬,宜真上前?两步,挥了挥手。
殷章便就抬步往过走去。
几步路的时间,今日种种在?心中?辗转。
他直觉宜真定然是有?所?察觉,但看她行事,似乎并不?想与他说个分明,而是想将此事含混过去。
如此……
便是他的机会。
殷章最担心的就是宜真怒火难休,要与他分个彻底,从此再不?往来。
但好在?,宜真从不?是性情炽烈决绝的人,行事偏向柔和,如春风化雨,徐徐而来。
现在?,她想的应当是如何暗中?引他改了主意。
殷章抬步上玉阶,转眼间定下之后的对策。
“殿下。”宜真见礼。
“表姐。”他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