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送了,看你忙得,快去吧。”宜真笑道。
殷章不以为意,说,“就几步路,我将你送到,不急。”
这般坚持着,等目送了宜真进了院门,才转身带着身后缀着的人边走边说。
宜真回头看了眼,不觉笑起。
到底是累了,回头又泡了泡之后,宜真一夜好眠。
第二日,冬狩开始。
宜真也是会骑马的,但也仅限于会,稍跑快点她都有些忐忑,便就骑了马,慢悠悠的走着。
大?抵是雾山汤眼的原因,这里比起京都,似乎要?暖和些。她披着披风,这般慢悠悠走着,放眼看去,远山夹杂着枯黄的青翠,冬意扑面而来,天地广阔,不觉从繁杂的尘世中脱身,觉出些惬意自在来。
宜真逛了一会儿,觉得逛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回去,忽听到一阵马蹄声,殷章身披黑色大?氅,金冠束起半发,鬓边缀红珠的飘带随余下的发在风中飘动,少年英姿勃发,意气飞扬。
“表姐,走,一起去林子里走走。”殷章勒马,笑着对她说。
宜真摇头拒绝,说,“我骑不快,这般转转就好,你不是要?去打猎吗?”
“今年打猎我不参加。”殷章笑道,说,“我去了大?家难免拘束,不敢放开手。况且,我也没?必要?再去。”
宜真细眉微动,心中立即了然。
是了,殷章的太孙之位已经稳当,自然不必再去展示文武。
“走吧表姐。”殷章伸手。
宜真的目光一撇,自那手扫到殷章的眸中,暗自警告。殷章不以为意,朝她扬眉一笑。
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容肆意而张扬,眉眼中彼此心知?肚明的情谊灼热而明亮,竟晃得宜真呼吸微顿了一下。
“那好。”她说,轻轻踢了一下马腹。
这匹专门给她挑出来的马性格温和,身上白色的毛干净光滑的跟缎子一样?,是个脾气好又漂亮的小母马。
感受到她的催促,便就不急不缓的抬了马蹄溜达着走了。
几个月的时间,两人在暗中纠缠,一切都隐秘而自然。
殷章待她的态度依旧,不,应该说越发热情大?胆,丝毫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日渐淡薄。让她不得不再三细思对方口中的情谊。
似乎……的确是真的。
每每想?到这里,宜真便满心复杂。
前后两世,几十?年的时光,她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一心一意待她的有情人。不纳妾,没?有二心,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会信任偏爱她。
然而这个世间对男子太过宽容,对女子又太过苛刻,她那些想?法,似乎也只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