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珩直到隔天才退烧,她在早餐的餐桌上看到他时,除了看起来有点疲累外,其他倒跟平时没什么不同,穿的制服烫的没有一丝皱折,头打理的整齐有型,漂亮的脸上还是那副冷漠样,正跟着爸妈在讲话。
舒舒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不时偷瞄他的表情,他就跟平时一样,连搭理她一眼都没有。
看着他一脸漠然、毫无愧疚的样子,舒舒心里的火气忍不住往上窜。
她昨天可是辗转难眠了一整晚,脑子里全是那画面他压着她、咬她、舔她,还有他当时叫她的声音那么低哑,她根本一合眼就会回放一次,整晚滚在床上睡不着。
胸口还有被他啃咬留下的痕迹,乳尖一碰就刺痛,偏偏那人现在却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另一端,慢条斯理地搅拌咖啡,冷冷淡淡,气定神闲、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仿佛昨天那个几乎把她弄哭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这都什么事啊?
她昨晚一整夜没睡,脑子里乱成一团,跟继兄生这种事,她既震惊又害怕,还夹杂着说不出的羞耻。
她不敢跟爸妈说,更不敢承认那一切让她心里出现过奇怪的波动,那种不应该有的情绪,让她更害怕自己。
舒舒闷得快炸,咬着汤匙盯着他看,心里一百个问号打转。
——他是晕倒烧后真的不记得?还是装的?
她胸口紧,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觉得又羞又烦,整个人都快闷出烟来。
舒舒瞪着他看了很久,久到程昱珩终于抬头,皱了皱眉,语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怎么?”
她喉咙紧了紧,犹豫了半秒,才低声开口“你昨天……”
程昱珩放下咖啡杯,神情平静得过分“昨天听说是你现我晕倒在泳池里叫人来的,谢谢。”
舒舒怔了怔。
他那语气淡得像在谈天气,连眼神都没抬一下。她张了张嘴,本想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最终,她只是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说完,自己都听不出那句话是松了口气,还是委屈。
之后她就再没开口,只闷着头用餐,连叉子碰到瓷盘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突兀。
饭后他们照例坐上同一台车让司机送去上学,程昱珩跟平时一样靠在车窗边低头滑手机,神情专注,像在看什么资料,对旁边的她一眼也没瞧。
舒舒也没说话,只是坐得有点僵,手心冒汗。
她一整路都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开口,话卡在喉咙里,吞也不是,说也不是。
直到车快到校门口,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昨天你那样,是什么意思?”
程昱珩的手指停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她在问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淡淡抬起眼,看着车窗外说
“程舒舒,说话不要没头没尾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舒舒抿了抿唇,忍着羞意又开口“你昨天……对我……”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我昨天对你?”
他那双清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没有迟疑,也没有心虚,像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舒舒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