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傅望野什么都没说。
可她也觉得怪异了。
傅望野家里的香薰很舒服。
以至于孟北枳难以入睡的困难,在他这都没有再出现。
只是今晚这场雨实在太大,跟夏天的雷阵雨似的。
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潮湿起来。
夜半。
孟北枳被噩梦逼得喘不过气来。
她又一次梦见了阮卿跳楼的画面。
医院十二层楼的高度。
她就那样摔在孟北枳面前——
艳红的鲜血从她身下流出,延伸到了孟北枳的脚底。
她像被那鲜血给捆绑住一般。
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额头上冷汗直冒,孟北枳靠在床头,无声地喘息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须臾。
她起身下床,准备去客厅接杯水喝。
却发现傅望野竟然也在。
客厅里的灯昏黄。
孟北枳能看清他紧闭的睫毛和皱起的眉心。
——傅望野睡着了。
但睡得并不安稳。
-
西北辽阔的土地上,习惯了黄沙弥漫。
却也阻挡不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从万米高空摔落的飞机残骸,深深印在每个人的心里。
死亡通报冰冷的机械声一遍遍重复着。
将傅望野紧紧困在那场梦境之中。
他知道这是梦,可是他醒不来。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可以留在这场梦境里。
然而——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抚上他的眉心,想要将他的忧愁都抚平。
傅望野倏然睁开眼。
多年来在部队的习惯,让他猛地捉住那只还停留在自己眉心的手。
力气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