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弦侧过头,站在楼梯的那道身影倒映入眼中。
少女一袭黑色长裙,微卷的长发柔顺垂在肩膀。她眼珠沉静,很显乖——但是他知道这是僞装,他见过她的另一面。有时张扬明媚,有时凛冽如玫瑰刺。
他怔在原地,感受到锁骨的位置开始蔓延灼热。
很多年前,他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日,他忽地发现锁骨处多了道很淡的白色痕迹,形状看有些像是咬痕。
也许是虫子咬的,也许是身体的一种正常变化。
反正不痛不痒,所以他也从不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
他恍然大悟。
慕音。
是他的慕音。
下一秒,他见到她从台阶飘落地,宛若一只轻盈的小蝴蝶。
“母亲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在意父亲,所以脑子会变得很空,会做一些蠢事。”
“母亲,快去给父亲认个错吧。父亲教导得对,在这里,只有动手才能让人记住道理。我想你的脑子没有记住,身体也该记住了。”
她的声音软而乖巧,不细思的话只会觉得在劝阻。
但实则全部长满了刺。
慕弦的眼底不禁划过一丝笑意。
慕家荣也总算恢复冷静,收敛了脾气,重新再沙发上坐下。
林盈顶着张淤青的脸,不敢再闹,勉强对女儿招了招手说:“慕音,这是哥哥。”
慕音擡眸转去。
那双漆黑的眼珠子蒙着层雾气。
“哥哥。”她唤道。
长久凝视後,慕弦动了动唇:“嗯。”
他居然应了。
他居然没有继续拒绝,让人把他们打包丢出去——慕音行李都没打开过,这样方便被丢出去的时候能直接打车走人。
一抹难以掩饰的错愕露出,慕弦眼底的笑意却更深。
虽然慕弦的态度转变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林盈喜不自胜,忙碌着在慕家扎根,一会要换装潢,一会要管家。
她忙好啊,她忙起来,慕音就能摸鱼。
咔哒。
房门被推开,慕弦下了楼梯,一身休闲运动的装束,冷峻清爽。
他在沙发边停驻,若无其事地道:“过来。”
慕音乖巧地挪了过去。
凝视着她,慕弦眼睑微压,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女孩,还是很拘谨呢。
“和我出门?”
她点头:“好,我都听哥哥的。”
心里在骂他吧。
慕弦似笑非笑:“嗯,真乖。”
篮球场上,烈日灼灼,汗水肆意流淌,少年们的生命力蓬勃。
慕音百无聊赖坐在树荫下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