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想了想:“因为现在是你想让我回去。”
“……”这是什麽歪理,想来也只有李谨这种“奸商”说得出这种不讲道理的话。
他与李谨僵在两处不语,最後还是年长者叹了口气,又一次问他:“嘉宁,可以告诉我吗?你为什麽讨厌我?”
贺嘉宁说:“那你呢,你知道我为什麽讨厌你有什麽用?你难道会改吗?”
李谨点头:“我尽力改。”
仿佛一拳砸到棉花上,贺嘉宁扯了扯嘴角,“没必要。我讨厌你也好,喜欢你也好,不重要。你回贺家,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我们双赢。其馀的事情都没有必要。”
李谨说,“如果我觉得有必要呢?”
贺嘉宁一梗,再维持不了礼貌,很有进攻性地回了一句:“那我会觉得你是不是有病。”
他简直看不懂李谨了。
如果他是重生的李谨,提前创业是会的,但是他也不会拒绝贺家,甚至他会更早把贺嘉宁这个鸠占鹊巢的家夥压到绝对不可能染指家産一步。顶多是把这个不成器的便宜弟弟好吃好喝供起来做个吉祥物,毋论说还要去恢复关系与感情。
李谨没有被他不礼貌的言语激出情绪波动,轻笑一声:“你就当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现在来还债。”
是真话。但贺嘉宁不为所动:“你要还债就赶紧去找他们,把亲子鉴定做了,回来上班。”
李谨没有再拒绝。
李谨松口,贺广与宁莲自然会用最快的速度将亲子鉴定做下来,认回李谨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贺嘉宁算着时间提前申请了海平高中的寄宿制,在李谨被公开认回前成为了海平高中的一名寄宿生。对家里的解释也很顺理成章,只说自己觉得来回通勤太耽误时间,想跟着尖子生们在学校多待点时间好好学习。
在海平读寄宿的一般都是从外地挖来成绩优异但家里条件不太好的免费生,海高通通给安排成双人间,对于贺嘉宁这校董子弟,就干脆没给他安排舍友,成了变相的单人间。
贺嘉宁对这种安排接受良好,这麽多年好日子过惯了,他并不是很想再和谁磨合着做舍友。
林一淼见他突然转了住宿生,不知道回家打听了些什麽,趁着某天的活动课时间神神秘秘地把他拖到校门口的奶茶店:“你知不知道!贺叔叔他们好像找到亲儿子了!就是陈继梁他朋友李谨!”
贺嘉宁望着她乐:“我一早就知道。”
林一淼瞪他:“知道你还笑!你还住宿!你现在就应该天天回家!抓住贺叔叔和宁阿姨的心!不然他们把亲儿子认回来了到时候啥都不给你了怎麽办!”
贺嘉宁安抚道:“我爸妈不是那种人。”
“他们不是那种人,谁知道李谨是什麽人啊!他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儿子!他万一回来提个什麽要求,你爸妈一想亲儿子在外面受了那麽多委屈,还不是有求必应——”
“一淼,他回来,我才能去艺考。”
“……啊?”林一淼脑子慢了半拍,好歹也反应过来了,眼睛一亮:“你已经决定了?!”
贺嘉宁笑着点头,正要说话,忽然接到宁莲的电话,要接他回家,说李谨的工作室与贺氏谈成了合作,家里一切大事总算都尘埃落定,一家四口先在家里好好吃个团圆饭,等过年时候趁年会正式公开。
贺嘉宁笑意不改,林一淼却瞧着他莫名有些难过,等他挂了电话却又想不出话安慰。贺嘉宁瞧一眼便知道女生心里的想法,故意道:“我作业本都放抽屉里了,你抄的时候记得改几道选择题。”
“贺嘉宁!”少女果然暴起,恼怒道:“我都说了我是借鉴!借鉴!每道题我看过你的都合上书重新在稿纸上又算过一遍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