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一个纸袋,但没过去沙发那里,而是去了办公桌後,坐下,纸袋放一旁,又伸出戴了腕表的手,随便翻了翻桌上的文件。
陈新继续刚刚的话题:“中兴参股了,他们注册资本增加到了八千万……”
陈新不是来吃饭的,聊完就走了。
陈新一走,姜落过去,锁上了办公室门,一锁上,就转身快步走向办公桌,几乎可谓是用扑的,扑到了办公桌後的男人身上,一屁股坐进他怀里。
“早上下楼发火了?”
霍宗濯娴熟地搂住姜落的腰,又拿手握住姜落的手,捏了捏,“下次扇人别用手,手不疼麽。”
姜落现在翻脸翻得快,且毫无顾忌丶十分嚣张,霍宗濯的功劳占一大半,确实就是他惯的。
姜落匀了口气,不爽的样子,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的人。”
“贪钱贪到了我的地盘上,真是会找死。”
“贪了也没把文件做好,还被我看出来了。”
姜落早上之所以扇人,事情很简单:升非和至坤的一个共同项目,负责招标的人,也就是刚刚楼下的那位刘主管,吃了别人的回扣和好处,在招标上动了手脚,被姜落发现了。
这种事,小得实在不能再小,往常霍宗濯根本不会管,但姜落这几年被惯的,十分横,在两个公司的事上,也越发不能眼里揉沙子,这才翻脸扇了人。
霍宗濯搂着姜落,温声:“刘平贪,换了任何人,到了他的位子,都会贪。”
“你都不管。”
姜落无语,摇摇头。
霍宗濯继续温声道:“任何人处在这个位子都会贪的事,有什麽好管的,水至清则无鱼,你做老板,有的时候就得容得下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
“不干净,才是人性,人之常情。”
“只要不耽误项目和工作就行。”
“刘平这件事,在我看来,坏就坏在,他没把账做好,没遮掩好,被你发现了。”
“但被你发现,其实也没什麽。”
“你是他的老板,是管他的人,你知道,总好过他贪了钱,还神不知鬼不觉,你不知道。”
“用人,就得这样。你知道贪,他也知道你知道他贪,但他不会耽误事,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更不敢和你对着干。”
又说,“扇就扇了,下次扇人别用手,怪疼的。你扇他,他也不敢说什麽,最多到我面前掉点眼泪。”
“你还敢找你告状?”
姜落的声音马上就高了,“他哭什麽?那一巴掌他不该吃吗?”
“我是懒得扇他,不然还得给他几巴掌!”
“好了。”
霍宗濯笑了笑,搂着姜落,笑看他,又擡手捏了捏年轻男人的下巴,“消消气。”
跟着道:“怎麽这麽大火气,事情多,太忙了?还是出了什麽事?”
霍宗濯心知不会只是因为刘平的事。
“别提了,”
姜落这才收敛情绪和神情,人往霍宗濯怀里一倒,闭上眼睛,边揉着眉心边道:“长沙的服装厂出事了,一个车间顶塌了一角,差点砸死人,幸好当时是中午,工人都去吃饭了。”
他真的特别无语,“我自己就是搞地産的,结果最後自己的厂被建筑公司偷工减料。”
“我早上接到电话,差点没被气死。”
霍宗濯听了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搂着他,拍拍他:“休息会儿,先别想了。”
“长沙的厂那里你不用管,我安排人去处理。”
说完,两人默契地一个擡头一个低头,吻了吻唇。
姜落吻了一下就不吻了,预备枕着霍宗濯的肩膀休息一会儿,霍宗濯则捏了姜落的下巴擡起来,和他又吻了片刻,吻得姜落差点起反应,伸手在男人胸口拍了一下,这才唇分。
“休息会儿。有水果,等会儿醒了吃一点。”
霍宗濯搂好姜落,又吻了下姜落的额头,自己也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