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问,他很肯定。
“不行吗?”
姜落不紧不慢,“这麽大的事,这麽远的地方,你难道让我一个人冒险?”
又说:“警察又怎麽样,外省的警察,执法也执不到你头上,你也不怕。”
“何况你沿途那麽多关卡,他们根本进不来。”
毕康擡手看表,没说什麽,见门口的墙边扔着两个鼓囊囊的大包,过去,拉开拉链看了眼,见里面果然是钱,马上把拉链拉上,提起来,转身往外。
姜落突然冷了点声音:“毕书记,钱我让人送来了,在路上,人那里,你是不是怎麽样都该让我见一面?”
毕康没搭理,径直走了,跨出了门。
姜落起身,快步去追,木门咚一声合上了。
姜落後槽牙紧咬,脸这才冷了——他就知道根本不会一样换一样。
垃圾!
姜落切齿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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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和跟着货车的一辆商务车,从贵阳的方向过来,开了五个小时後,眼看着周围全是山和树林,天也黑了,突然的,对面有两辆车迎面开来,不但速度快,还冲着货车不停交替闪远光。
司机擡手挡光,紧忙刹停。
停下,迎面的两辆车也停下,马上就迅速下来几个男人,拉开货车主驾副驾的门,把车上的两人全部呼喝下来,再上车,直接接管了整部货车,又把司机和原本跟着货车的商务车驱赶走。
等他们通通离开,几个男人来到货车後,打开货车车厢的锁,开门,手电筒的光照入,便见车厢内摞着高高厚厚的一大捆又一大捆的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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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小屋子,埋头闭眼趴在桌边的姜落,被骤然的踹门声惊醒。
姜落睁开眼睛,转头,看见毕康冷着脸走了进来。
毕康:“和说好的不一样。”
“只有两千五百多万,也不是美金。”
姜落缓缓直起身,没什麽神情:“银行不是我家的。”
“我只能托关系托人去银行的钱库准备钱。”
“时间太紧,暂时只有这麽多。”
又说:“你放心,你放我们回海城。”
“我会办一个境外账户,把钱全部打到那个境外账户里。”
“你当我蠢吗?”
毕康神情和眼里的冷,令他看起来就不像一个正常人,在姜落眼中,他完全就是个贪婪的恶鬼。
“说得好听,什麽境外不境外,什麽神不知鬼不觉,被查到,那些东西全是证据。”
“我要现金!运进山里!”
毕康:“六千万美金的钱,一分不可以少!”
姜落回视他,也强势:“你第一天扣人,当天我就带了钱过来。我说了,时间太紧。”
“我也说了,你要钱,没问题,但你不能把我们都扣在这里……”
毕康根本不听,直接打断:“打电话,去安排。”
“如果你敢拖拖拉拉,或者再把更多的什麽人招过来,我就一天剁他一根手指头亲自喂你嘴里吃掉。”
姜落落了神色——什麽叫不按常理出牌,这就是了。什麽叫胆子大过天,这也就是了。
姜落冷冷地看着毕康:“我怎麽知道我让人运钱过来,我和霍宗濯还能不能平平安安走出去?”
“如果根本不能,如果你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我还把钱送过来,你也当我蠢吗?”
毕康漠然:“你没得选。打!打电话!”
又说:“你不打,我就打电话,让人现在就剁他的手指头。”
姜落冷嗤了声:“你打吧,现在就剁,也剁我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死了一了百了,你也别想拿到更多的钱。”
“你!”
毕康上前,个子没多高的男人一把扯住姜落的领子,拽向自己,切齿道:“你不是说你很识趣吗?这就是你的识趣?”
姜落没带怕的,他知道服软没用,如果服软和花钱就能把霍宗濯平安送出去,让他给面前着狗娘养的磕头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