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锐磨牙:“我想弄你,有的是办法。”
“是吗。”
姜落哼笑,擡手示意身边:“弄哪里?怎麽弄?”
“弄专柜吗?永安丶先施丶大新,哪个你能弄?又不跟你姓李。”
“弄工厂?”
“我的厂有外资背景,还有当地的镇政府持股,市里重视,镇政府也给我当靠山,镇政府税务工商公安都跟我一个桌子吃饭,你以为你能怎麽弄?”
“找公安抓我?”
“税务局举报我?”
“还是找流氓烧我的厂?”
李锋锐:“……”
姜落勾唇讽刺:“你一个台岛人,如今都没我在海城站得稳,还想弄我?做梦吗?”
又提了件旧事:“当初你让郭荣海给我下跪丶扇巴掌,又一脚把他从太平洋踢走,能料不到他气不过,会来找我麻烦?”
“你心里清楚,你没吭声。”
“我被郭荣海绑了,我倒霉。”
“我吃了亏,没吭声,没找你,你如今倒是登我的门想找我不痛快?”
“李少爷,做人别太过分。”
李锋锐气恼地从厂里坐车走了,出来,情绪涌动,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在他眼里,姜落已经狂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他禁不住想,虞东,虞东?
姜落背後的人是虞东?
虞东是谁?海城商圈有这个人吗?
临时想到什麽,李锋锐又让司机绕着工厂的围墙走一圈看看。
这一看,李锋锐不作声了——整个厂区全部用墙为上了,还在高处拉了铁丝。
他要没看错,围墙外隔断距离在那儿晃膀子到处乱看的一个个男人,全是帮忙盯梢工厂的。
原来姜落把厂看得那麽严实。
李锋锐让司机离开,沉默地坐在後排,表情阴沉。
姜落没说错,他现在确实动不了什麽。
工厂的背景太正了,工商税务镇政府乃至镇里的公安系统,全和姜落是一桌的。
工厂还有人时刻盯梢,他想弄点小动作都不可能。
李锋锐心下阴冷:姜落,你给我等着。
你背後有人,我不好弄你,你身边人,还怕弄不了吗。
得罪我,你总要付出代价。
几天後,这日中午,章宁福从工厂出来,准备过马路,去街边买点卤鸡腿吃——嘴馋了,就好这口。
他左右看了路,见没车,这才横穿着走向路的另一边。
哪知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辆摩托车,章宁福快步往路中央走,那辆摩托车也飞驰着从不远处驶来。
“嘭”
路上突然一声巨响。
这边,市里,差不多的时间,刚从税务局回来的薛会计踩着自行车来到公司办公楼前。
他捏刹车,屁股一擡,正要跨下车,哪知这时突然有人从後面骑车经过,也不知是不是挨到了,薛会计车身不稳,又恰逢他向後擡腿跨下,“诶诶诶”的,薛会计连人带车摔了个结实……
“什麽!?”
姜落人在武康路的家中,接到厂里的电话,一下从二楼厅里的沙发起身,快步往楼梯走,下楼。
他边下楼边皱眉,冷静地问大哥大那头:“伤得重吗?”
不久,姜落到医院,正跨步进门诊楼,小陆跌跌撞撞地追过来,喘着气:“姜总,不好了,公司来电话,说薛会计在公司楼下摔了,站都站不起来,可能是骨头裂了,被拉去华山医院了。”
薛老头儿!?
姜落脚步顿住,心念间闪过诸多,默默抿唇咬了咬牙。
姓李的,最好不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