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学的,人家第一桶金都早早进口袋了。”
“在他面前,我最多只能客气客气,握个手,喊声霍总霍先生。”
“可以和他坐一张桌子吃饭的,是我爸,你们李总。”
李兆真勾唇冷笑:“李锋锐这个蠢货,在大陆竟然敢得罪霍宗濯,他不倒霉谁倒霉。”
秘书听得心惊:“这麽厉害吗?大陆不是早就扫黑了吗。”
“他可不是hei社会。”
李兆真:“他是解放之後,在大陆经商环境最混乱的时候,一步一个脚印混上来的。”
“这样的人,可比什麽hei社会厉害多了。”
秘书又问:“那李锋锐的事,就这麽算了?李总要是问起来……”
李兆真乜他:“蠢吗?难道实话实话?”
“真实说了,你们李总是会给他宝贝儿子出头?还是从台岛跑来大陆讨说法报复谁?”
“你以为你们李总在乎一个儿子?”
“他要的是有人替他遮掩这件事,最好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不用他背上他当父亲的责任,为此做什麽。”
“是是。”
秘书终于懂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池鱼的死活,在利益面前,大人物们根本不在乎。
说白了,李锋锐这件事,真怪到那位霍先生头上,日後他们李家如何进大陆做生意?
李锋锐不要紧,要紧的,是生意,李家的生意。
姜落在医院住了一周,当真住得瞒开心的——霍宗濯天天陪他,给他买糖,给他塞各种零嘴,陪他坐床头聊天。
到了晚上,霍宗濯还会给他念诗,哄他睡觉,陪他休息。
第八天,姜落出院,活蹦乱跳的,霍宗濯又亲自开车带他回苏城的老家。
“妈~妈~”
进院子,姜落就敞开好的那条胳膊。
母亲迎过去,一脸忧心:“不是在医院吗?怎麽不在医院?胳膊怎麽样了?怎麽会被车撞。”
回来了,就又像过年那会儿一样,大家一起吃饭,一起笑聊,姜落还吊着胳膊坐在桌前打麻将。
天晴,霍宗濯领着姜落在平江路上溜达,见河边的柳树冒了绿芽,河水上碧波轻荡,石板路丶白墙灰瓦的矮房也融在暖暖的日光下,姜落觉得漂亮,是苏城才有的小桥流水的美,心都跟着静了,看着眼前景色,感慨:“哇~哦~”
艹,姜落转头,看看霍宗濯:“这叫什麽?”
霍宗濯神情温柔,看姜落:“碧水潺缓,垂柳拂烟,粉墙黛瓦。”
挺好的,他们又一起见过了苏城的春天。
“等到五月,花都开了,更漂亮。”
两人走在石板街上,霍宗濯道。
姜落一条胳膊吊在身前,一条胳膊随走路晃着,说:“那就五六月再来呗。”
“漂亮的风景,当然要给人看到。”
说着,姜落又过去,肩膀轻撞霍宗濯,闹着玩儿。
霍宗濯没躲,让他撞了,只说:“小心胳膊。”
姜落快步往前走,又转过身,倒退着走,面对霍宗濯,笑着:“走吧,我们去喝茶听评弹。”
“等我学会,我唱给你听,钱都不用花。”
霍宗濯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