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你要过去住?”
“不住。”
姜落随意的,“扔着吧,以後房地産行业起来,房价也会水涨船高,就当做点小投资了。”
春节前,海城商会又举办了晚宴,但不同的是,这次商会搞了一个慈善主题,意义不错,吸引来了很多人。
姜落和霍宗濯都出席了,一起来的。
一来,自然马上被人围上,各种攀谈应酬。
而今天有点特别的是,海城这里很多富家少爷小姐,也都来了。
厅里很是热闹。
姜落刚端着香槟和郑斌的姐夫他们几人聊了几句,马上就被邱会长的小女儿跑过来拉走了。
“别聊了,人我带走啦。”
邱小姐咋咋呼呼,非常不客气。
郑斌的姐夫他们也不怪罪,笑笑,由着这群少爷小姐们去,还说呢:“以前不见他们来,今天倒是都来了。”
“不奇怪,姜落在麽。”
“姜少如今可是他们的‘孩子王’。”
姜落被拉去打台球,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笑闹打球,把宴会厅的气氛都烘托得格外好。
邱会长眼见着自家小女儿跟屁虫一样跟着姜落跑东跑西,心里默默叹气,和身边人道:“没有一点女孩儿的样子,皮得要命。”
周围人自然恭维,夸邱小姐。
有人道:“不是挺好的麽,青梅竹马。以後姜少说不定就是会长您的女婿。”
“就是啊,哪里找这麽厉害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说到底,还是您家女儿厉害,有眼光。”
哄得邱会长哈哈直笑。
霍宗濯在一旁插兜抿香槟,神色浅淡寻常——他自然不好多说什麽,总不能当衆说姜落做不成邱会长的女婿,姜落是他的人。
跟着,马上就有人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说:“霍总和姜少那麽熟,以後两个年轻人在一起,邱会长和霍总就是亲家了。”
邱会长正要哈哈哈笑,霍宗濯端着香槟,就像没听见似的,冲某个方向的什麽人举了举杯,不动声色就走了。
刚刚那人:“……”
尴尬,真尴尬。
当天晚宴,厅里有一架三角钢琴,本来是专门请的人在弹,弹着弹着,那人被请下来,钢琴就成了那群少爷小姐们的玩具,轮番上去,谁都要弹几段。
姜落正手插裤兜的在一旁,看那群少爷小姐弹琴,霍宗濯这时过来,显然是怕不会弹琴的姜落尴尬,特意道:“我也不会。”
姜落转头看他,却说:“你要不要听?我给你弹。”
“你会?”
霍宗濯意外。
姜落冲他眨眨眼。
于是等邱小姐弹完一段,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姜落便走了过去。
邱小姐刚好站起身,意外:“你也会弹啊?”
姜落理着袖口,漫不经心:“怎麽?就准你们会?”
“你真会啊?”
邱小姐让开琴凳。
姜落坐下,双手擡起,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落下,之前有人弹过的一首琴曲的曲调便随之缓缓响起——原来他真的会弹。
弹得姿势随意,神色也是男生惯有的不紧不慢,琴曲的调子却一个音不错的从三角琴的音板下流淌而出,是世人熟悉的那首世界名曲《梦中的婚礼》。
周围不少人都在听,都在看着姜落,曲子到底谈得如何,在场无论懂不懂钢琴的,都几乎听不太出来,但大家见姜落弹得那麽娴熟,自然都当姜落会弹钢琴。
但姜落会弹个鬼的钢琴,他和钢琴的缘分,总共只有这一首《梦中的婚礼》。
还是上一世,赵明时当衆弹了一曲,他不服气,悄悄去学,学了不短的时间,才总算娴熟的一首,也是唯一一首曲子。
姜落以前学丶弹,除了他的钢琴老师听过,其他任何人都没听过。
他学成了,不再弹之後,也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碰钢琴了。
但今天,他把这首他唯一会的曲子,弹给了霍宗濯丶他爱的人听。
姜落心里很高兴,总算没有白学。
他弹着曲子,转头看不远处的霍宗濯,笑了笑——真好,学琴这件事一下就有了意义,而不是因为赵明时,不是因为他心里不服。
但同时姜落也知道,他在很多人眼中,尤其是亲密亲近的霍宗濯眼中,是不应该会弹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