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钧庆开车,瞥後视镜,已经发现了。
他十分警惕,不动声色中加快了油门,想要甩掉那辆车。
姜落感觉到了车速,也似有所感,转头,从後玻璃往车後扫了眼。
回过头,他对开车的王钧庆道:“跟了我们有多久了?”
王钧庆沉稳开车:“我也才发现,对方很小心。”
“没事,你开吧。”
姜落也很淡定。
然而他们的车快,後面的车也快。
王钧庆变道,跟着的车也变道。
对方似乎并不多隐藏自己,无所谓姜落他们会不会发现。
姜落想了想,是李锋锐?狗急跳墙了?
恰好前面有个十字路口,是去镇上的路,没有红绿灯。
王钧庆想穿过十字路口甩掉後车,于是缓缓踩了油门,不停加速。
加速,加速,加速,眼看着就要冲过路口,倏的,侧方有大车鸣笛驶来。
王钧庆见马上就要被撞上,当机立断,猛打方向盘,把车屁股甩出去,自己朝着大车的方向。
“嘭”一声巨响,大货车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轿车……
华山医院,薛会计把打石膏的腿搁在脚下一个软枕上,自己半坐半躺,正吃同事刚刚递过来的一根香蕉。
薛会计完全不觉得这次受伤有什麽,还边吃香蕉边对床边的同事道:“等着看吧,咱姜总回头又得给我发钱了。”
“我能不知道他吗。”
“对敌人,他是秋风扫落叶,对自己人,哼哼……”
“他心疼我的程度,差不多等于我是他半个爹。”
另一边,章宁福醒来了,不太能动,意识还算清醒,也从监护室换到了普通病房,又因为住院费太足,被安排在了单人病房。
这会儿一起在单人病房的,还有小陆和章宁福的老婆丶儿子。
儿子在床尾站着,看小陆给章宁福喂粥。
章宁福的老婆则在这间格外宽敞的病房里来回转悠丶四处看着,嘴里念叨着:“一个人一间,还住这麽大,肯定很贵吧。”
“妈,你能别管这些吗。”
儿子无语。
小陆更无语,边喂粥边心里翻白眼:一个亲儿子,一个亲老婆,人不管,在这儿管单人间贵不贵。
粥还是他让同事从工厂食堂带来的。
小陆简直没话跟那母子俩说。
偏章宁福的老婆丶他亲婶婶还要在一旁指挥他,说:“你好好喂粥,会不会喂啊?”
“你也是,当了个秘书,处处给你们老板说话。”
小陆以前是不敢回嘴的,怕婶婶不给他在作坊做工,没有钱。
如今他完全不怕了,扭头就道:“我不会喂?不然你来?”
嘀咕:“住院费是姜总给的,粥是工厂打的,你们倒好,空手来,直接走。”
“你!”
章宁福老婆瞪眼,骂道:“你个小赤佬敢跟我顶嘴?”
“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厂里?!”
“妈!”
儿子开口:“少说两句吧,让他把粥喂完不行吗。”
又道:“你和他说什麽?要说当然是去和他们老板说。”
公司,霍宗濯接到电话,听了几秒,豁然从桌後起身:“你说什麽!?”
很快,霍宗濯绷着脸快步从办公室出来。
他边出来,边拿大哥大拨了电话,对那头冷冷道:“去绑李锋锐,不管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