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离开。
虞冬拿杯子喝茶,擡眼在包厢内四处看了看,流露的是一点年轻人会有的对陌生事物的新奇。
不聊正事了,她的神情也放松下来,像正常和朋友吃饭一样,问姜落:“诶,姜先生,你哪里人?”
姜落:“海城。”
虞冬点点头:“我爸爸是海门的。”
难怪。
姜落拿茶壶,伸过去给虞冬添茶:“难怪陈显龙一个新加坡人,会来海门这种地图上都找不到的苏北小县城。”
虞冬噗地笑了。
姜落:?
虞冬流露的全然是年轻女孩儿的神情,而不是生意人的:“这话你可别人让我老爸听见。”
“我爸听见了,听你说什麽苏北丶小县城丶地图上找不到,他要不高兴的,觉得你瞧不起人。”
姜落笑笑:“抱歉,嘴快了。”
虞冬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看姜落:“你多大啊?”
“38。”
姜落胡扯。
虞冬又噗一声笑了,这次差点呛到茶。
“小心。”
姜落提醒她。
虞冬笑:“你少来了,一看就是20岁左右,你比我小吧?我22,你到底几岁啊?”
姜落含糊:“差不多大。”
虞冬:“你不会还没20吧?几几年的?说呢。”
约莫也是看出姜落和自己同龄,觉得同龄人和同龄人好说话,虞冬此刻已经全然没了刚进门时候刻意端出的沉稳成熟和应酬时的客气谨慎。
姜落:“我71年的。”
虞冬惊讶,眼睛睁得更大了:“才19啊?天啊。你这麽小就出来当老板啊?”
“你爸给了你很多起步资金吗?”
姜落一下想到霍宗濯,哼笑:“是啊,很多。”
就这样,因为虞冬流露的女孩姿态,包厢里顿时没了聊公务的氛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年轻人出来聚餐。
吃上菜,虞冬也主动告诉姜落,说她20岁早早从新加坡的大学毕业,出来,跟着她爸管理工厂做生意。
今年春节後,她独自回了中国,先去了深圳,又去了广州,到处考察,看哪里适合开工厂。
“我听说你在海城有个很大的厂啊?”
虞冬吃着菜,边吃边聊,像朋友一样。
“嗯。”
姜落也神情松散自然,吃菜闲聊。
“多大规模?”
都是开服装厂的,两人很有共同话题。
聊着吃着,吃着聊着,饭至尾声,虞冬一脸放松地笑着,仿佛已经和姜落成了朋友,还主动和姜落提起从前大学里的趣事,边说边笑,很开心的样子。
“我去上个卫生间。”
虞冬起身。
虞冬一离开,姜落神色便收了起来。
虞冬,虞东。
他可以确定当初带他去协和的那个人说的虞,就是虞冬这个虞,但到底是冬,还是东,时间过去太久,记忆不深,姜落有点不能确定。
真是虞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