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声音不大:“你们搞错了一件事……季禾背後的人,是裴临。”
“江家,他要是看不上,我随时可以帮他除了。”
“留着你们不过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们哪来的脸?”
“……”
偌大的客厅一片死寂。
“裴总,你开什麽玩笑呢……”
最後还是江北南率先开口,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没有一个集团主管人被当着面说,“我能弄了你历尽千辛万苦才打拼下来家业”这样的话,还能稳下心来。
江北南知道,只要裴临想对江氏动手,那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裴临还是连馀光都没有给江家的人一片。
他手臂一紧,把季禾拉进怀里,当着衆人的面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侧脸:“忘了吗?我说过,裴氏给我做嫁妆。”
“你什麽时候收下?”
“……”
季禾没有说话。
江家的人也再次闭了嘴。
嫁妆……?
没听错吧。
哪个大男人会把嫁妆这个词挂在嘴边?
裴临这样,动动手指就能让港城商圈抖三抖的人,竟然说要把裴氏当嫁妆送给季禾。
何其荒谬。
江北南扯着脸,笑着上前:“原来裴总喜欢小禾吗?那可真是亲上加亲,小禾在江家长大,是我江家的大少爷,要是裴总和小禾结婚,我们作为他的父母,会很高兴。”
“是吗?”裴临低声问。
江北南忙答道:“是的,小叙他不懂事,哪里知道结婚是什麽意思。”
“他们的婚姻,不过就是两个孩子闹着玩,小禾与裴总很相配。”
裴临早就知道江家的人是什麽鬼德行,他搂着季禾,静静的看着江北南演。
江叙站在後面,眼神怨毒的盯着裴临搂着季禾的手。
但他不敢出言反驳江北南。
他爸在关于江氏的事上,一向不允许出任何岔子。
为了江氏的发展,他能做出任何事。
他能卖了季禾,甚至能毫不犹豫的放弃他这个亲儿子。
裴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百无聊赖的摆弄季禾的手指。
季禾低头看了一眼,侧过脸没说什麽。
裴临察觉到了,他眼里闪过笑意,继续玩季禾的手。
右手白皙手腕上有一抹红痕,是刚才江叙拉住的时候留下的。
季禾身上很容易留痕。
裴临最清楚。
他漫不经心的掏出一块帕子,细细的擦:“脏了。”
话音落,江家大门口,江家大门口一阵嘈杂。
几个身影鱼贯而入,打头的是位律师
怀里抱着文件,径直朝江叙走来,声音清晰:“江先生,这是季禾先生和江叙先生的离婚证书,我们受委托送到你手中。”
还没完,又有位捧着托盘的工作人员上前,红布上放着一枚婚戒:“裴总,您吩咐的,婚戒已经去南郊别墅拿过来。”
“季禾先生和江叙先生之前定制婚戒的记录,我们已经处理妥当,能彻底销掉了。”
“只差江先生的那一枚,用来销毁。”
江家衆人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江叙更是猛地攥紧了拳,满眼震惊与怒火,死死盯着裴临和季禾。
裴临却像没瞧见似的,指尖还缠着季禾的手指,擡眼时,那双眸子里,淬着几分张扬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