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94。最後的告白
原听浔这一个晚上过得特别复杂,等一切平复下来,程郁躺在床上,看着原听浔又拄着拐杖一个人去了浴室。
过了二十分钟後才出来,原听浔力尽筋疲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脸,“我真是被你传染了,我现在容不得身上有一点脏。”
程郁大胆发言:“再脏也是我们身上的东西,你的……我的……”
原听浔在床上撑起半边身子,捂住他的嘴,“你都不害羞的吗?”
“睡觉吧。”程郁被他逗笑了。
第二天原听浔先醒来,护士查过房了,程郁听着闹钟醒来,他被原听浔抱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的另一张床上,还给换了套睡衣。可以出院了,护士给原听浔检查了一通,发现他伤腿肌肉又有新鲜的损伤,还纳闷他昨晚是不是精力过剩在病房跑酷了。谭叶为原听浔请了私人医生,这边医院可以放他回去,医生叮嘱他回去清淡饮食,不要再剧烈运动。
张莉丝进来带了早餐给他们,顺便为他办理了出院。程郁换好衣服出来,几个人没说什麽话,张莉丝一字不问他们昨晚。
程郁回去上班,原听浔在车上说起他之前买的一栋花园别墅,他决定这段时间回那里养伤,那里环境很好,也很安静。剧组那边也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说可以让他下个月再回去,留有馀裕给他补拍剩下的戏份,在养伤期间他不会被打扰。
部分粉丝也知道了他受伤的事,剧组在平台发的通知声明下面都是骂声。原听浔有一个分享日常的账号,内有几条他的伤春悲秋以及对傻X学校傻X同学的牢骚,只有几百个粉丝,把过往内容都删除掉之後,他通过那里发了一条报平安的博文。
出院之後程郁开车送他们,因为原听浔说想等他下班,带他去新房子看看。那也不算新房子,原听浔在国内国外大大小小几十处房産,只是挑了这其中一座。原听浔只有在很冷的时候才会去那里住几天,但这时去长住也未尝不可。
张莉丝回公司了,程郁的办公室有一间休息室,可以让他待一会儿。但程郁还是不理解原听浔为什麽要跟过来,他得五点多才能下班。
还得承受一些人的目光。把人带进清洁社时,外面的员工有不同程度的反应,吃惊或震撼,探头探脑,眼睛发斜,总之精彩纷呈。但尽管藏不住八卦,也不会有人敢到跟前问。原听浔也不做解答,只独自开朗,笑嘻嘻地跟他们都打了招呼。
“上次波比和超模才来过一次,两个人耍花枪耍得旁若无人的,这阵好不容易停歇,你现在又回来,他们有新话题讨论了。”程郁很无奈。
“你到底在哪里招的这些人。”原听浔忍不住笑。
“都是大学毕业不久的,贴了招聘信息,能干的合眼缘的就留下,除了活泼一点,也没什麽不好。”
“这工作需要坚持。”原听浔说。
“是的。”
“波比哥和许昭聿来找你做什麽?”原听浔跟着他回到办公室,他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主持公道。”程郁说。
“是不是又是因为我爸……”原听浔隐隐约约有听说。
“嗯,波比对你爸,应该说对原总很不满,原总先前歧视同性恋,截了他的一项投资。不过最近他在豪门家産争夺环节中赢得了胜利,心情应该不错。而许先生疑似因为波比冷落他,对自己的同性恋身份産生了动摇,做了一些傻瓜蠢事。”
原听浔听到他爸的名字就厌恶,面色沉重,“他真是混蛋。”
程郁说:“波比平日亦同他无冤无仇,大概还有其他因素催使他这麽做。”
原听浔眉头紧拧,这时有员工敲门,委托人在外面等了,他们暂时停下讨论,程郁说:“午休有时间再说,你先去房间休息。”
原听浔也不妨碍程郁工作,先去了休息间,等到中午午休时间,程郁拿了订的餐进去。
原听浔躺在他休息室的床上,侧着身,他听到原听浔痛苦的呻吟声。
“睡不好吗?”
“後背好痛。”原听浔坐起来。
“帮你摸摸,我抱着你。”程郁搂住他,小心地隔着衣服顺了顺,原听浔背部的伤让他眯都眯不好。
人都皱巴巴的,这种暗戳戳的伤最讨人厌,程郁亲了他几口,“乖乖快快好起来。”
程郁订的是楼下食堂的病号餐,汤色浓白的鲫鱼豆腐汤,一份蔬菜拼盘,还有一碗杂粮粥。原听浔看得毫无食欲。
“这些饭你还得吃几个月呢。”程郁催促他,“行了,快点吧。”
程郁就吃一份蔬菜沙拉,原听浔吃完饭漱完口,静静地看着他。
程郁吃完饭,起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有一叠资料,他要讲原非的事,不过这叠资料跟给波比看的不太一样,这个没有重点标明什麽。
“我不知道这些事。”原听浔脸色难看,他看到了原非父母的那桩死亡惨案,触目惊心,绝不在一笔带过中。他极少跟那边的亲戚接触,那次去祖宅吃了一顿饭,也是浑身难受,没想到那样热气腾腾的家族里,竟然出过这样的事。
案发时间他还在读高中,没去参加葬礼,也没听爷爷或者爸爸妈妈说过。
“不奇怪,因为根本没办葬礼。”程郁说。
“你调查了这一切。”
程郁把资料翻到最後一页,那里是一页他之前接受过的清洁委托,也是原家的人,“这是调查的开始。”
定位是难缠的,有几率收不到尾数的客户。
“我当时只是怀疑。”程郁说,“这出自一种直觉。你看出什麽了吗?”
原听浔犹豫了片刻,“出事之後原非拿了一笔丰厚的保险金,然後出国了。”
“嗯。”
“你说……”原听浔没有想得太严重,“可能这只是巧合,不过他表现得有点过于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