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是男人,不能生娃,他对小孩也没有耐心,更没想过让别人帮他生孩子。
管家被他的话说的倒吸一口凉气:“先生,您是开玩笑吗?就算您结婚生子了,也能跟男人在一起啊。”
上层圈子里玩的乱,同性恋和男女不忌的人多得是,但无论如何,他们最终的归宿都是联姻生孩子。毕竟结婚生完小孩,就等于完成家里交代的一项大任务,在这之後,大家都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的。
虽然管家看不上那种人,但多少也受到了影响。
听到这句话,白逸舟脸都黑了。
他知道老一辈思想都这样,也知道管家是为他考虑,但还是难以接受。
管家见他皱着眉不说话,猜到刚才的话让他不高兴,也怪自己,居然把白先生和那些人放在一起想。
他连忙补救道:“先生,如果您不想结婚生子,也能给愿意的人一笔钱,等孩子生下後和平分手。”
作为管家,张叔的每一个字丶每一句话,都在为雇主考虑。
但白逸舟并不想要,这种不断在法律和道德底线上蹦跶的“为自己考虑”。为了防止管家做出狗血文中常见的,送人给他的事,白逸舟打算把事情说明白。
“张叔,我知道你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但我并不需要。”白逸舟说话时,一点也不拐弯抹角,他说:“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管家沉默了,他知道白先生是道德感很强的人,不然也不会在收养并不喜欢的白煜後,还让对方养尊处优这麽久,过得比谁都滋润,而是背地里给白煜使绊子。
但是……
“先生,不要孩子的话,白家这麽多钱财权势,难不成全都便宜别人?”管家问。
这个问题好办。
白逸舟眼角一弯,笑着问:“张叔,你还记得我赶走白煜时说过的话吗?”
管家绞尽脑汁的回忆,但他上年纪了,记忆没有年轻人管用。
白逸舟不为难他,主动揭晓答案:“我说,等我死後,那些钱都捐出去。一分钱不留给支系的人,也不给白煜占便宜。”
管家瞪大眼睛,没想到他能如此洒脱的说出这种话。
“张叔不用惊讶,我也是有私心的。”白逸舟冷笑一声,“这些年支系的人一直贪心不足,想要取而代之。也不想想,草包赝品,凭什麽代替正主。”
管家听出他想让支系的人失去白家这个大靠山,自食恶果的意思。但这不t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白逸舟平静的说:“既然他们想取而代之,那就偏不如他们的意。先让他们折腾去,等多年以後,白家的东西全部捐出,看那些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是怎麽後悔的。”他不是菩萨,而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有自己的喜恶。
对于支系和主角攻白煜,白逸舟真的喜欢不起来,更别说什麽以德报怨,简直是笑话。
管家听到这番话,知道白先生心里早就有了想法,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麽。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打工人,就算主人家尊敬他这个老员工,他心里也该有分寸,不能倚老卖老。
而且先生也不是现在就把白家捐出去,而是等死後再捐献。到时候发生什麽,跟现在的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通这一点,他心里有了不少安慰。
管家说:“先生,我待会把你的话传下去。”
到时候,如果有人反对,他就用白先生身体越来越好来反驳,想来他们也不敢说什麽,毕竟这件事衆所周知,若非如此,支系那边也不会越来越着急。
“去吧,门别关,我待会儿要出去。”白逸舟揉了揉手腕。刚刚他一直坐在电脑面前做表格,现在手腕因为敲键盘太久,酸胀的厉害。
管家点头,转身离开书房。
管家离开後,白逸舟松开揉手腕的手,对着门外说道:“站在外面看了这麽久,不累吗?有什麽想问的,进来问吧。”
这句话太过突然,门外没有人,乍一看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白逸舟的话说完後,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响起。
门板被一双白皙的手扒拉着,相貌精致的少年人像做贼一样,从门外探进一颗脑袋。
“白先生,你怎麽知道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