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擡起眼,说:“走了,说是有事。”
寇景问:“他就待这麽一小会啊。”
齐春:“术业有专攻懂吗?他待在这又没什麽能干的,耗在这里有什麽意义,反正他人也见了,戏也看了,任务完成了。”
齐春坐直身体,对着在场所有人说:“剩下的就看各位了,一起加油,好好干。”
顺了几遍走位之後,再次打板,第一镜开始。
临近开春,阳光和海浪都变得活跃,候鸟展翅滑翔,惊起一朵朵水花,金光落在身上又轻又暖,唐秋和周逢宥并肩站着,面朝春海。
周逢宥擡手遮在眉间,眯着眼瞧远方。
唐秋出神的靠着一次比一次更靠近他的海浪,可无论再近都没有真正的触碰到他,最终依旧会退回到大海里,不见踪迹。
原来大海也会放弃,唐秋默默地想。
周逢宥说:“我下周的飞机。”
唐秋愣了一下,即便这个消息他早就听说了,可因为周逢宥没有亲口告诉他,他就权当是假的。
可现在,不用再欺骗自己,唐秋反而松了口气,“挺好的。”
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些释然,但细细去想,其实早就该这样。
周逢宥问:“来送我吗?”
唐秋:“如果你想的话。”
周逢宥侧过半边身子瞧他,“我当然想。”
“你不来,我身边的座位谁来坐?”
唐秋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撞进周逢宥的眼睛里,“你说什麽?”
周逢宥歪了下头,“没听懂?不应该呀,我们唐大作家。”
唐秋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语言竟然如此匮乏,他半天都组织不好语言,反而越想越乱。
周逢宥忽然转过身抱住他,“唐秋,和我走吧。”
唐秋呆愣的眨了下眼,“这算什麽呢?”
唐秋推开他,在看清他那半边脸上的青紫时,喉咙像被掐住,但他还是涩声说:“我的机票你定了,那去了之後呢,我住在哪里,去哪里上学,还有学费,还是全靠你吗?”
周逢宥:“当然,我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
唐秋却沉默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不愿意。”
“为什麽?”
“因为我不能什麽都靠你。”
不能容忍自己沦陷为你的附庸,做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提线木偶。
周逢宥不可置信,他着急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唐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权好吗?”
唐秋轻轻捧住他的脸,眼泛泪光:“我很高兴你计划中的未来里有我,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你的未来,走到你身边。”
唐秋一点点靠近周逢宥,与他的额头贴在一起,“就像现在一样。”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