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疏听着迟尽喋喋不休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他眉飞色舞的样子。
“你知道吗,大家都会做菜,就我不会做,不行,我决定了,等录完节目我也要学做菜,做给你吃。”迟尽特蛮横霸道:“刚开始肯定不好吃,许老师说了做饭是个循序渐进,逐渐摸索进步的事情,所以不管好不好吃,你都得说好吃,不然我就对你大发雷霆,你自己看着办吧。”
易疏轻笑出声:“脾气这麽坏啊。”
迟尽佯怒:“我就是坏怎麽了!”
“嗯,坏也没关系。”
刻意停顿在这里,隐晦又勾人,让迟尽自恋的感觉这话还有後半句没说,例如俗气的“那我也喜欢”或者霸气的“有我给你兜底。”
迟尽瞬间又被自己的脑补顺了毛,手指在枕头边画着圈,很乖巧地问:“你现在在干嘛啊,还在工作吗?”
易疏说:“没有,在回家的路上。”
迟尽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易疏又说:“确切地说,是在回知惟公寓的路上。”
“!”
迟尽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你怎麽去我公寓了?”
易疏闭目养神,声音透出些疲倦,“那里有更多你的气息。”
迟尽捂住胸口,说:“你这样说,我更难受了。”
“坏人都是铁石心肠的。”
“哦。”
“那我铁石心肠一点,不心疼你了。”
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一逗就中招。
不经逗。
易疏发出一声轻柔的叹息,尾调拖得很长,落在迟尽耳朵里可怜又委屈。
“骗你的。”
迟尽笑嘻嘻的:“我当然还是心疼你的。”
又立刻变脸,哭唧唧的说:“我心疼你心疼得都要哭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易疏还是忍不住说:“别哭。”
“我不舍得你哭。”
没聊几句迟尽就哈欠连连,兴致也明显低了很多,易疏听得出来,问:“要睡觉了吧。”
迟尽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嗯”了一声。
易疏说:“睡吧,我陪着你。”
听到这句话,迟尽就安心的彻底失去意识了。
直到半夜,迟尽忽然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明明没有任何动静,目之所及也没有任何异常,但就是没由来的心慌。
迟尽环视一圈又重新躺下,心还是突突的跳个不停,他去摸枕头边的手机,下意识想从易疏身上寻求安全感。
可手机拿过来才发现,就在五分钟前,他和易疏的通话被挂断了。
易疏说了要陪他,就不可能中途挂断他的电话的。
已经是深夜,迟尽揉了揉眼睛,没有再打回去,只是把手机放回原位。
难道是睡着的时候不小心压到手机挂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