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卿以眼角的余光,扫了那些刁奴一圈,而后,才面露难色的,同云祺说道。
毁了墨染清誉,于那些刁奴来说,可能没什么!可是……毁堂堂皇子的清誉,那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眼见白颜卿,欲将那些羞于启齿的话儿宣之于口,周嬷嬷她们,都慌了神儿了!
「殿下莫要听白家大小姐胡言乱语!她将奴婢们关在了屋里,整整关了一宿!她这是摆明了,要同奴婢们过不去的!是有意想要惩治奴婢们的!」
周嬷嬷「噗通」一声,跪到了云祺的面前!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此刻挂满了算计和心机!
「关?我家娘子为何要关你们?你们不是被我赶出大皇子府了吗?怎么平白无故的,跑来了相府?」
云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一边拉着白颜卿的小手,细细摩挲着,一边满眼困惑地盯着这跪了一地的刁奴。
云祺的一番话,说的周嬷嬷等人,无言以对!是啊,明明是被赶出大皇子府的人,为何又出现在了相府?这事儿,莫说是云祺不解,其他人,也没谁能想明白的!
「奴婢们……是想
来求白大小姐,替咱们在大殿下面前,说说好话儿,让大殿下能将奴婢们留在大皇子府!莫要将奴婢们赶走!」
此时,梅儿突然上前,跪在了云祺面前,边说还边动手扯住了云祺的衣摆。
「你说就说!别动手动脚的!我娘子可看着呢!若要让我娘子,误会了我不守男德,那可就糟了!」
见梅儿又端起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云祺吓得当场跳了起来!而后口中,一边说着「晦气」,一边快速闪到了白颜卿的身后!
见到云祺这副像是见了鬼的样子,在场所有人,都抿着嘴偷笑着!眼前这副情形,谁又看不出来,那梅儿是什么心思呢?
「子樾,你可太不尽责了!」
白颜卿突然冷冷地看了一眼元子樾,而后幽幽开口道。
元子樾没想到,自己被迫跟来看戏,也会忽然被白颜卿点了名儿!
「元藜,让你兄长见识见识,女儿家当护卫,可不比他男子要差!」
说罢,白颜卿立马扫了元藜一眼,而后又挑挑眉,瞥了一眼那梅儿!
元藜了然,当下提剑上前!
「元藜,你可看清楚了,方才那梅儿,是哪只手抓的殿下的衣摆?你可莫要看走眼了!」
白颜卿淡淡地看了一眼元藜,既像警示,又似若无其事。
直到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能看出白颜卿的意图来!
「对了,我见不得血,你下手注意分寸。」
白颜卿看着拔了剑的元藜,皱了皱眉头,遂再次提醒她道。
元藜听罢,只得无奈的将剑重新入鞘,而后思忖着,该找个什么顺手的东西来。
「用这个吧!」
就在这时,白君致突然走上前,将手里把玩的一根木棍子,随手递给了元藜!
元藜见状,先是一愣,接着便讷讷地,接过了白君致递过来的木棍!
白颜卿见白君致陡然出声,她先是一愣,接着,便看到了眼前这有趣儿的一幕!她当下对这个堂弟,又多了几分好感!心里暗想着,不愧是白家的儿郎,竟能猜到白颜卿的用意!
「啊……」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起的,还有一声儿清脆的骨裂声儿!
众人倏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元藜!
「我瞧着,好像不是这只手,会不会,是另外一只手?」
此刻,神色最淡定的,当属采星了!她眼瞅着元藜打断了梅儿的一条胳膊,当下又笑嘻嘻地开口朝元藜说道。
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任谁都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儿,会是从采星这般面相纯良之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听到采星这话儿,元藜甚至都没有犹豫,当下便又提起棍子,就朝梅儿的另一只胳膊,狠狠地砸了过去!
「啊……」
又是一阵儿哭天喊地的嚎叫声儿,夹杂着一声儿清脆的骨裂声儿!
满院子的白府下人,盯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个个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调皮!人家明明是用手去拉扯的大皇子殿下,你偏偏连人家整条胳膊都砸断了!这般粗鲁,以后我可怎么给你找婆家?」
白颜卿娇嗔着同元藜抱怨道。明明白颜卿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凶恶,可她说出来的话儿,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白家大小姐,当真是那个,曾经被白家人轻视,丢到庄子上,不管不顾了许多年的白家大小姐白颜卿吗?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云祺主仆,便只有采星和白君致,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了!甚至于,连李沁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她死死地盯着那疼的在地上打
滚的梅儿,久久未曾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
可令李沁如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她的儿子,这个她十月怀胎,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亲生儿子,竟然递给了元藜一根棍子!于是,李沁如下意识地便觉得,梅儿这两条断了的胳膊,也有白君致的份儿!他也是帮凶、刽子手!一想到这些,李沁如的心里,就无比的难受!
「明明……传出去的那些谣言……诋毁殿下和墨染姑娘的始作俑者,是周嬷嬷……为何,为何白大小姐,要拿梅儿出气?」
梅儿疼的险些开不了口,好不容易,待她缓了口气之后,她那双晶润的眸子,顿时恶狠狠地瞪向了白颜卿!
「为何?哈哈哈……你问我为何?」
白颜卿听到梅儿说出这番蠢话,当下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