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宋初昀还是决定先不送,今天先找个地方住一晚上,等明天再带着抑制剂回去看看许宴是死是活。许宴的状况显然已经到了失心疯的地步了,他现在回去就等同于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何况他还从没受过谁的这种羞辱,就算许宴神志不清,这事叫他也想让对方滚蛋。许宴得罪了他,那就活该难受。
他在心里猜测着,许宴易感期结束又要怎麽样浑身解数地向他求和,到时候他一定要让许宴好看,宋初昀用这种念头宽慰着自己。
好好的一个跨年夜怎麽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宋初昀心烦意乱地踏出楼门,冷风直往他怀里灌,攥在手里的手机也很快冻得像是块冰。他赶紧又把自己的胳膊抱紧了些,接着火速往车上跑。
宋初昀从後备箱翻到之前夏天去露营时忘记收的一件短袖,秉持着有衣服穿总比没有好的理念,他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把羽绒服扯下来,硬生生光着套了件薄薄的短袖,接着又把羽绒服给穿好了,才坐进了带有加热功能的驾驶座。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想到最後许宴擡头看他的那一眼,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可分明易感期的许宴行为举止又是那样陌生。
暖气开到最大升温也要好一阵,宋初昀脑子也乱,这时难耐地想点根烟抽。他车上有备烟的习惯,但是陈留的火机却没油了。
他下意识一摸兜,後知後觉地发现这好像并非是他的衣服。许宴的羽绒服和他的都是黑色的,款式也都比较简洁,好像是混乱中他没注意一时拿错了。
许宴衣兜里的东西多的硌手,宋初昀好奇地掏出来,接着发现那是两盒药,一摸另一边,又是三盒,每一盒都不同,明显不简单。
所以上次许宴嘴里的维生素的确是药。
药名生僻拗口,有的宋初昀甚至叫不上来名字,但一眼看过去都是些处方药。
宋初昀抓住药盒的手指下意识紧了紧,停顿了下,他又快速地拆翻这些药物的功效,在内部附带的说明上读取了适应症抑郁丶焦虑丶失眠丶双相情感障碍的关键信息。
许宴精神有问题。
这个意外的认知叫宋初昀呆滞,他知道现代人大多都有点心理疾病,但是能随身携带这麽多药,那肯定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心理疾病。
所以许宴怎麽了?
宋初昀心里有一个还未成形的朦胧答案,让他深感坐立难安,但他也说不上来那具体是什麽。
他越来越慌乱,下意识想要寻求一个倾诉对象,热好车也没去酒店,直接跑到了杨念原先说要让他带许宴出来小聚的局。
室内又很热,但宋初昀前些年的短袖已经小了,羽绒服脱掉一身就不伦不类,也只能就这样闷着在身着布料稀少的舞池里当一个异类。
宋初昀好不容易才把摇头晃脑的杨念给揪出来。
“你不是今天不来陪小男友呢吗?”杨念喝上了头,一胳膊就把身体重量朝宋初昀压下来,“哦我知道了,在家又觉得没意思了是吧。他人呢?带过来没有我看看。”
他四处转头,突然在宋初昀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Alph息素,又一下子松开了宋初昀:“靠,你身上什麽味儿?”
“别管,我跟你说个事。”
宋初昀一把抓住杨念的手,接着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原先的慌张已经发酵到叫他开始语无伦次:“杨念,许宴有病,他有病。你知道吗,他有病。”
而杨念对此的反应只是安静,他的表情很迷茫,过了一会才在宋初昀殷切期盼的眼神下说:“我知道啊。”
这让宋初昀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来找对方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他已经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了。
这回他的措辞明显好上许多,他再次认真丶郑重地重复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许宴有精神病,很严重的精神病。”
杨念的表情似乎也终于认真了些,他眯着眼打量了一阵宋初昀,依然是觉得这很莫名其妙,同样再一次地回复道:“我知道啊。”
宋初昀两眼一黑,正要再铺开解释详细,可杨念的下一句更是叫他感到当头一棒。
“——许宴在你嘴里不一直都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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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小许是冷脸洗内裤的一款,原谅一下孩子唯一一次的出言不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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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给没看见前面作话的宝宝们再说一次:更新情况看鱼塘当天不更会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