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门被宋初昀顺手带上,让他想退也没了退路。他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轮,始终警惕地观察着许宴是否具有攻击性。
可是许宴没动,只是目光下落在他手中提着的袋子上,那里面有宋初昀在24小时营业药店买到的抑制剂,和许宴原本在吃的那些精神类药物。
宋初昀还从杨念店里的安保那顺来了一根小型电棍,现在正被他攥在手中藏进兜里,他的掌心已经发出汗。
他见许宴没有想象中的失控,便试探着把提着袋子的手臂举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前做了一个要递的姿势:“给你。”
许宴现在的思路进展的很缓慢,他很难想象宋初昀回来的原因会是因为担心他,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宋初昀对任何人都没有真心。
他记得宋初昀是如何谈论起过往勾搭的Alpha的,当时他路过,宋初昀正靠在班门上,语气随意地和他的狐朋狗友说:“我都已经给他送了好几双限量款球鞋了,对他还不够好吗,他居然嫌我没给他亲手织围巾,这麽作谁能受得了。”
许宴不懂爱情,但他知道宋初昀愿意付出金钱,因为那是他最不稀缺的东西,宋初昀在时间丶心力丶或是任何其它方面都吝啬得像个守财奴。
可现在,宋初昀竟然愿意回来。他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明明是那麽不愿意陪他度过易感期,可他还是回来了,只为了给他送抑制剂。
许宴迷茫,也微妙地感到不快。
那个人格偷走了他的人生,宋初昀对他嗤之以鼻,短短时间却又对那样一个无耻的小偷可以做到这样。
但不管怎麽样,现在的许宴不该也不能对宋初昀做出他内心呼之欲出的行径。
许宴臆想着他们的感情究竟已经到达了怎样的地步,缓慢地向宋初昀靠近,一步,又一步。他不打算接这对他毫无作用的袋子,抑制剂对他的效果一向微乎其微。
他只要把宋初昀推出门去。
这种举动无疑是在挑战他脆弱的神经,可从方才起许宴紧咬的唇就不敢再松开一点,他说不出话,因为怕自己张口索取,这对他而言就等同于抛弃尊严的挽留。
许宴成功地走到宋初昀身前,可就在几步之遥的距离,也让有些浅淡的气味得以被捕捉,突然刺进了许宴的鼻腔。
转瞬之间,许宴就钳住了宋初昀的两条胳膊,朝他压过来。宋初昀提着的袋子脱手,里面的抑制剂和药盒叮铃咣当地散落一地。
“许宴——”
宋初昀挣扎着反抗,意识到许宴是要扒他的衣服,他攥紧那支电棍的手差一点就要按下开关,但是最後又强硬遏制着没有那麽做。不到最後一刻,他还不想要采取这种措施。
而他的一声声叫喊许宴根本听不到。
他只知道宋初昀出去的时候身上还干干净净,现在才过了几个小时,却突然多出一股Alph息素的味道。
经许宴分辨,那是股恶臭的槐花气味。
宋初昀身上有他的信息素没散,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了什麽,却还是有人染指了他的Beta,分明是那个Alpha在故意挑衅他。
许宴一贯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还是败给了Alpha的极端占有欲发作。虽然这种占有欲是标记附加给他的,是易感期附加给他的,是那个人格附加给他的,但并不妨碍他在这一刻嫉妒发狂。
许宴把宋初昀的上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了门外,门又快速地闭合。
他完全地忘记了本意,宋初昀人没出去,身上的衣服却已经躺进了楼道。
“是谁?”
执拗地紧盯着宋初昀的眼睛,许宴的信息素像瀑布一样压下来,洗干净他的Beta成为了他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宋初昀发现许宴似乎没有再脱他裤子的意思,也并没有发现他手里的电棍,就又偷偷把那只手背到了身後。
只是他不明白许宴质问的姿态从何而来,这番话又是什麽意思,眯着眼表示疑惑:“什麽谁?”
直到宋初昀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那个Alpha的信息素,许宴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再一次地逼问道:“那个在你身上留信息素的Alpha是谁?”
虽然一直都知道宋初昀不聪明,但他不介意把话讲得更清楚些,因为宋初昀现在是他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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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槐花很臭吗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