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巫医面前,擡起手腕,撸起云袖,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
巫医仔细的审视下文初的面色,苍白若纸,透出浓重的病容。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旋即拿起匕首。
“嗙”地一声,巫医被宴商舟一拳打倒在地上。
宴商舟还要去打,被出来的暗卫阻拦住。
文初对宴伤舟道:“莫要动手,白白浪费了力气。”
宴商舟清楚自己这样也无法救得了帝王。
毕竟他双拳难敌四手,这宫中都是狗摄政王的势力。
可是他要让这些小人知晓,帝王不是好欺负的。
总得让他们付出些。
巫医被宴商珂一拳打的鼻口蹿血,却并未吱声,从地上起来,将鼻口的血擦干净,对文初道:“皇上,草民得罪了。”
常公公心头酸楚的拉走了宴商舟。
心知让少年见到帝王被取血,简直是在折磨他,不如取他的血。
常公公到底年长,有些事情看得透,这一段时间与宴商舟相处,早已经将他对文初的心思看明白。
只是看透不说破罢了。
巫医端着一杯盅的血回到了自己的炼药房。
白容站在门前。
他目光落在杯盅中的血上,心中惬意无比。
巫医见他在门前站着,便问道:“白侍郎来此,可有何吩咐?”
白容温软亲和的一笑,道:“我闲暇无事,就是随便出来走走。好奇你们苗疆巫医是如何熬药的,想来看看。”
巫医见白容一副人畜无害,便也没有多想,开门将白容请进了炼药室。
这间房子是谢怀枭专门给给他熬药的。
血液不能放置太久,巫医一进来,便开始忙着准备熬药的事宜,将杯盅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案几上。
白容进来,瞄了一眼案几上的杯盅後,漫步来到铜炉旁,俯下身,拾起地上的木柴,向着铜炉里添,要帮助巫医生火。
见此,巫医忙道:“白侍郎这可使不得,你身子病弱,干不得活计。”
看了一眼铜炉:“草民自己来便可。”
白容仍旧一副热情:“这点活计累不着,你一个人辛苦为我熬药,我在这里做些事,也是应当应分的。”
巫医只能实话实说:“白侍郎,熬药的火候不好掌控,火急药容易熬干,火慢药效又不容易熬出来,所以还是草民自己来吧。”
“原来如此,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白容放下手中的木柴。
巫医低头将事先配置好的各种草药,倒进瓷锅中。
陡然“啪嗒”一声脆响传来。
巫医顺着声音望去。
就见地上洒下一片殷红,杯盅碎在了地上。
巫医眉宇当即紧锁起来。
他从文初身上取来的血,一滴不落的都被洒在了地上。
一杯盅血就此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