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了什麽,他眼中拢上几分幸福:“皇上,臣已经与失散多年的母亲信任了,臣不再像个孤儿了。”
这些年虽然柳明伊和宇文桀对宴商舟都很好,可是那到底无法代替母爱。
让他一直都渴望着母爱。
可是匆匆相认,让宴商舟都没有来得及与自己的母亲好生的相处。
此刻,他瞧了瞧天色,不由诧异道:“都已经这般完了,母亲还在驿站等我呢,现下一定很着急了!”
宴商舟说着,看向昏迷中的文初:“皇上,臣出去一趟,臣不能让母亲担忧我了,这般多年来,她一直四处奔波的寻找着臣,一定难受至极,臣要好生的去孝敬她。”
宴商舟起身要走,可是忍不住俯下身去,在文初脸颊亲了亲:“臣快些回来。”
言毕,宴商舟跨步离开。
暮色沉沉,屋外乌云遮月,室内一片漆黑。
文初从迷糊中苏醒过来,睁开眼便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似地狱一般的恐惧。
让文初想起那晚被强迫的场景,也是漆黑一片的夜晚,恐怖如斯,那个人好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露出森森白齿,撕咬着他的灵魂与肉。体。
“救命……”文初惊慌失措的喊道,旋即起身就要逃出这间宛如留有恶鬼气息的寝宫。
然,他猛地起身,要下床时,却撞到了一个人,又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是谁?”文初惶恐的惊叫道。
怀中之人像个惊弓之鸟般,谢怀枭吩咐候在门外的内侍:“进来掌灯。”
男人低哼透着性感的声音,让文初再熟悉不过。
这时,内侍进来将寝宫的灯掌上。
文初本能的与谢怀枭拉开距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谢怀枭。
方才,有那麽一瞬间,让他感觉面前之人好似那晚上强迫他的人。
可是强迫过他的人,不是陈明之吗?
文初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到底是没给他机会当面对质,人就死了。
他整理一番纷乱的心绪:“玉儿怎麽样了?”
“还昏迷着,柳明伊在看顾着。”
文初静默片刻,深呼吸好几口气,劝慰自己不要崩溃。
什麽时候都要往好的方面想,玉儿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文初掀起眼皮,看向谢怀枭:“玉儿这次病危,朕看出你与朕一般的焦急难受,莫非……莫非你是玉儿的父亲?”
“五年前,强迫过朕的那个人……嘶……”
谢怀枭扼住文初的脖颈,神色弥漫上浓烈的嫌弃:“贱人,恬不知耻,本王岂能与你生孩子。”
说着,嘲弄似的拍了拍文初的脸颊:“你这种人,只适合玩。”
他顿了顿又道:“文初,别以为你可以欺瞒住本王,自作聪明,你与陆无晋看似断了关系,但实则还做着不见光的肮脏交易。”
文初喉咙被谢怀枭捏的生疼,好似他稍加一用力,便会捏碎他的喉咙。
谢怀枭眼神灰暗,深不见底:“那日陆无晋根本就没有中你的迷药,你们是狼狈为奸,因为本王用玉儿威胁你,你不得不听凭本王的,玉儿是你的牵扯,又病危,所以你迫不得已与本王回来。”
谢怀枭指尖上力道加大:“但你已经与陆无晋达成共识,玉儿若有不测,你再无牵扯,那麽陆无晋就会攻打大周,委实就是要诛杀本王,与本王的母亲,和白容。
待一切尘埃落定後,你便会与陆无晋回龙蜀国去享受,至于大周,文家有一脉分支,因为家主淡薄一切名利,远离帝都,过着避世的生活,但到底是流淌着文氏一族的血脉,你会让文家分支的子嗣来继承皇位。”
而前,谢怀枭过于顺利的从龙蜀国带着文初逃回来,便已感觉不对。
可当时他满心都是担忧着玉儿,没有细想,终归是安然的回来了,刚才他看到文初拿着长剑要杀王氏和白容的狠劲,忽然反应过来为何这次会如此容易的回来了。
文初被谢怀枭捏的脸色涨红,根本无法说话。
谢怀枭继续道:“不过这一切前提条件是玉儿没了。”略顿“这也是你看本王为何如你一般重视玉儿生死的缘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龌龊。大周国现下到底与龙蜀国不能比拟,所以本王不能轻易再开战。”
他说着,一把将文初甩倒在床榻上:“至于你们文家那一脉分支,这麽多年,本王并未想动他们,可你非要害他们,那麽本王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文初清楚自己无法阻止谢怀枭做任何事,而他做这些是在打击他,让他痛苦不已。
“谢怀枭,你把朕想的太高尚了,朕现下只在乎玉儿一个人,玉儿若是出事,朕就会用朕这副肮脏破败的身体,去换你的命,你母亲的命,白容一家的命,为朕的父亲,孩子,朕自己报仇。”
说着,文初凉凉一笑:“所以你们全家好好保佑朕的玉儿无事吧!”
谢怀枭颦眉,一瞬不瞬盯着文初看了一刻,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了,文初撑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榻:“宴商舟?宴商舟?”
文初喊着宴商舟。
宴商舟刚回来,便听到文初唤他,忙奔了进来。
文初目染焦急,把上他的手臂:“朕怕是要求你一件事?并且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