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喜欢玩耍草蚂蚱的事情,宇文桀也清楚。
谢怀枭的手被王氏的血染的鲜红,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那只被烧的残缺不全的蚂蚱接了过来,眸光颤动看去。
“好熟悉的蚂蚱!”陆无晋走了过来,望着谢怀枭手中的草蚂蚱。
在龙蜀国时,他就看到过这种手法编织的草蚂蚱,虽然这只草蚂蚱被烧的残缺不全,但他可以确定这只草蚂蚱是谢怀枭编织的。
谢怀枭更是清楚这只草蚂蚱是他为玉儿编织的。
泪水滴落在手中被烧的焦黑的草蚂蚱上,谢怀枭痛心疾首的嘶喊了一声。
那一声响彻长空,久久徘徊。
文初蹙起眉心,视线透过窗棂望向室外。
方才,那一声……是谢怀枭喊出的。
悲愤,哀伤,难以言喻的痛苦。
“发生了什麽事情呢?”
文初心头莫名萦绕起不安来,他起身想下床,可是这一动,便扯着刀口疼痛不已。
让文初倒抽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进到寝宫中几个人来。
陆无晋丶宴商舟丶宇文桀,还有谢怀枭,让人感觉他有些像被押送刑场的犯人。
文初怔了下,今日人到的好齐!
文初目光落在宇文桀的身上,道:“宇文爱卿这一次辛苦你了。”这一次他这个傀儡皇帝的後盾不但有陆无晋,还有宇文桀。
当然还有,文初转眸看向宴商舟,博疏国的王子。
所以几人在这一刻同是出现,是到了该处理这个……以下犯上,强。暴了他,欺骗了他,杀了他父亲,还是他三个孩子的父亲之人吗?
文初情绪再次难掩的激动起来。
一口鲜血涌上喉间,被文初生生压了下去,不过口中却尽是甜腥味。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他从内到外,都被这个人伤的遍体鳞伤。
帝王的情绪波动,让几人顿时忧心起来。
谢怀枭走近文初,跪在了他的面前:“罪臣谢怀枭是来认罪的,请皇上处置。”
几人已经商谈好,玉儿之事,他们如何都要欺瞒住文初,想让文初在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走的安心。
那麽,就先让文初将对玉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谢怀枭的身上,并且处置谢怀枭这件事,文初一定不可能去回避。
或许有点早,但总比文初将注意力用到玉儿身上,发现玉儿的事情强上许多许多。
几个人都不敢去想象文初一旦知晓玉儿被王氏残忍的杀害,是什麽样的一个後果。
“谢怀枭你该死。”文初像是用力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来。
谢怀枭闭了眼眸:“臣罪该万死。”
文初眼中泪水流淌下来:“你是罪该万死,必须要杀了你。”
谢怀枭跪地叩首:“臣受死。”
文初哽咽:“朕要你死的很惨。”
谢怀枭叩首不起:“臣怎麽死都不足为过。”
文初泣不成声:“朕要亲手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了。”
谢怀枭缓缓擡起头来,泪湿的双眸望向文初:“那样会脏了皇上的手,臣自己动手,一刀一刀杀了自己这个罪孽深重之人。”
宇文桀望着二个人。两个人的对话,句句离不开杀字,可一个却不想杀,一个却不想死。
缘分已尽,却注定还要藕断丝连。陆无晋视线落在文初身边熟睡的两个双胞胎小家夥的身上。
宴商舟红着眼,从身上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丢到了谢怀枭的身边,吼道:“你他妈的别光说啊,自己到是动手一刀一刀的扎死自己啊?”
陆无晋和宇文桀同时一愣,也不知用什麽样的表情看了一眼宴商舟後,又齐齐看去了谢怀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