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飞横了一眼邢宵,对谢怀枭道:“摄政王,臣请求将臣的夫人和孩子领走回家。”
谢怀枭微微锁眉:“你已经写了休书与柳明伊解除婚姻,他现下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还谈何将人领回家之事了……”
“那不算。”南宫飞打断谢怀枭的话:“臣那是中了小人的奸计,被诓骗写下的休书。”
谢怀枭急于守在文初身边,不耐烦的说道:“黑纸白字出自你的亲笔,连指纹都按了,岂能当儿戏!你若想柳明伊继续与你过,就再次经他同意,与他成婚,否则你们再无瓜葛。”
说罢,冷毅的眸子扫了一眼衆侍卫:“今日不是南宫飞当值,将他撵出皇宫去。”
南宫飞咬碎一口牙,压抑着满腔燃烧的愤怒火焰,盯了一眼柳明伊後转身离开了。
他一离开,便直奔元家府邸,大闹了元家一顿,被南宫冥捉了回去,关了起来。
文初靠在床头,眷恋不舍的望着身旁两个熟睡中的小家夥。
陆无玄已经派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送来玉儿安然活着的消息,文初在撑着等着他的玉儿回来,与小家夥见最後一面。
陆无晋坐在床边,神色宠溺的望着两个小家夥。
两人半晌无言,最後还是文初先开口问道:“你有什麽打算了吗?”
陆无晋视线从婴孩身上收了回来,看向文初:“想做和尚。”他在文初微怔的神色下,带着几分憨态的笑道:“开玩笑的。”
说完,收敛笑意,认真的思考顷刻道:“皇上是肯定不想做了,馀下的时间,我会专心的去寻找起死回生的药物。”
文初清楚陆无晋的意思,但哪里会有那种神药,尤其……
文初哭笑不得的摇头道:“朕死了後,尸体都烂掉了,你给谁吃啊!”
陆无晋没继续这个话题,他顿了顿,看向文初问道:“倘若人生可以重新来过一次,你会不会选择我了?”
他的话音未落,宴商舟也腾地从门口蹿了过来,眼巴巴的看向文初,问了与陆无晋相同的问道:“人生若是可以重新来过,皇上会不会选臣啊?”
文初擡眸瞧了瞧站在门口的宇文桀。
几个人一直都守在皇宫中,对文初恋恋不舍。
当然谢怀枭也听到了,只是把自己藏在了门板後,不敢去奢望丝毫,但却迫切的想听到文初是怎样的回答。
谢怀枭的一截袍摆落在门外,被文初看到。
文初忽然感觉有些好笑,觉得谢怀枭像是北方的一种动物,叫傻狍子,顾头不顾腚了。
好笑完,文初忽然心酸起来,假若当年谢怀枭没有杀了他的父亲,真有重生,他会原谅他吗……
文初睡下乌睫,静默几息後对眼前之人喃喃说道:“不会有重生的。”
陆无晋不再说话,宴商舟还要说话,这时一道濡软细柔的娃娃音传来过来:“父皇。”
玉儿屁颠颠的跑了进来,一把扑进文初的怀中,哭着说道:“玉儿好想父皇啊!”
文初抱住玉儿,眼中泪水也流淌了下来:“父皇也好想玉儿。”说着,文初将玉儿抱在怀中,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朕的玉儿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陆无晋丶南宫飞和宇文桀离开了寝宫。
谢怀枭行了进来,眼眸湿润的望着玉儿:“我的孩子玉儿回来了,父亲从今以後,定然不会让我的孩子玉儿受到丝毫的伤害了。”
玉儿擡起头来,看向谢怀枭,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父亲,以後我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准再欺负父皇了,好吗!”
谢怀枭点头,声音带着无法隐忍的哭腔:“曾经父亲被蒙蔽了双眼,做了许多蠢事,错事……”
“不要说了!”文初打断了他的话,嗓音又弱又轻:“朕困了,想睡一会,就睡一会……”
说到最後,文初声音已经变成了微弱的气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文初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耳边响起噪杂的声音,好像哭声,唇上还落下柔软的触感,像是……被吻了。
他蓦地睁开了凤眸,看去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谢怀枭。
谢怀枭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瞬不瞬的望着文初。
跪在地上哭丧的太监宫娥们的哭声嘎然停住,愣怔的望着床榻上的文初。
“皇上怎麽活了啊?”
文初波光轻转,仔细打量着谢怀枭,两鬓头发如墨,脸上也不见沧桑,这一刻只见震惊和错愕,眼尾有红痕,一看就知哭过,容颜分明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文初转眸看向旁边的婴儿床,蹙眉若有所思起来。
这时耳边响起谢怀枭极俱颤抖,蕴含无比兴奋欣喜的嗓音:“皇上没有死。”
文初忽然问道:“现下是什麽年?”
谢怀枭一愣,回道:“文帝七年。”
文初一把推开谢怀枭,起身坐起,他居然真重生了,魂魄游荡了十七後,又重生了。
办正事要紧。
文初一脸严肃的说道:“速速将流放在边城做奴的傅家召回帝都。”
既然上天给了一次他重生的机会,他便要护他的孩子们安然周全,从根源上杜绝一切危险。
…………
谢谢小天使们给了多多灵感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