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近在咫尺,为什麽自己就是这麽笨,为什麽没有发现他的小舟过的不开心,明明已经这麽明显了。
面试那天低着头脸色苍白的样子,去那间出租屋找他那天站不稳的样子,还有明明天气不冷却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样子。
手指颤抖着一点又一点的摸着凹凸,眼眶慢慢湿润,叶之舟看着面前似乎很心疼自己的顾尘景,竟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知道顾尘景已经不爱自己了,但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好可怜,他会同情自己,会心疼自己,所以他还是会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只要他还关注自己,那是不是爱还重要吗。
叶之舟伸出手摸了摸顾尘景的头,然後安慰道:“一点都不疼,没关系的。”
叮咚,门外传来了铃声,是陈述到了,顾尘景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後慢慢的把叶之舟袖子拉了下去。
“应该是陈述来了,就是上次到家里来的那个医生,也是我的朋友,别害怕。”
看着叶之舟点了点头,顾尘景才起身离开房间去给陈述开门。
陈述一进来,就又看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男孩,看着他额头的破口,他也没再开玩笑,认认真真的处理着。
看着陈述用碘伏擦拭的动作,还有叶之舟好像没有痛觉一般的表情,顾尘景却是有些痛。
“你轻一点。”
陈述用无语的表情看着他,但动作也变得轻缓了不少。
看着面前不讲话,好像没有什麽情绪起伏的叶之舟,陈述也在一点点打量着。
看着那双眼睛,陈述表情渐渐变得严肃。
“头要先观察一下,如果出现头晕想吐之类的,就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了。”陈述看着叶之舟轻轻的说着。
叶之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出来一下。”陈述对着顾尘景说道。
两个人走到了客厅,陈述看着深陷爱河的朋友,有些不知怎麽开口。
“他有抑郁症或者焦虑症吧。”
“躁郁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低沉的声音。
“这种人我了解,之前我谈过一个大学生就是这样子,很难处理的,你最好就别和他扯上关系了,尽早走。”
看着眼前沉默的顾尘景,陈述为了劝他,又开口道:
“之前我谈过的那个,会在大半夜拿把剪刀站我床头,就因为他梦到我出轨,当时提分手的时候也是,差点就跳楼了,反正他们那种人不是我们可以去介入的,会很麻烦。”
“是不是会很痛苦。”
“是啊,我分手後两个月,都经常做噩梦梦到他站在我床头的样子。”陈述看着好像清醒过来的顾尘景,松了一口气。
“我是说叶之舟,他是不是很痛苦。”沙哑的声音传来。
陈述有些复杂的看着顾尘景,然後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不知道他生病了,今天还把他关在房里,他想跳楼,幸好有玻璃窗。”
看着眼前突然好像变得脆弱的男人,陈述平静的听着,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太笨了,没有发现他生病了,我进去看到他这麽多血,就坐在阳台上,当时我想,如果他不在了,那我活着有什麽意思呢。”
看着面前微微颤抖,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恐惧的男人,陈述叹了叹气,然後走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看清楚了他的感情,明白自己劝不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