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谁死了?”
“深洞无虫,不要招,招了也不能来。这是唐家的圣地圣山,我不许虫来。”淳于扬说。
他拾步上行,高处的灯光使他身影朦胧。
唐缈根本不敢追上去,他觉得魂都快被眼前这人吓飞了。
他说:“淳……淳于扬,我丶我肯定保重啊,我丶我这不是稳坐钓鱼台了吗?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麽意思?你的衣服从哪儿来的?就算洞里冷,你也不能死人身上扒衣服穿啊!”
淳于扬转身笑,说:“快结束了。”
“什麽快结束了?”
“反噬。”
“什……什麽?你怎麽知道?”
“还有最後一次。”淳于扬补充。
“你……你你你什麽意思啊?”
“山下池水不能喝。”他微笑,面向唐缈。
唐缈连退三步,捂着胸口说:“你……你别过来!”
他追问:“如果已经喝了那池子里的水呢?”
淳于扬说:“那我放虫来救。”
“你是谁?”
淳于扬又说:“逢弯右拐。”
“什麽?”
“走最远的那条路,逢弯右拐。”
唐缈加快退了两步,退回到唐竹仪的屋子里,躲在画像後面大口大口喘气,小脸煞白,心跳如鼓,着实吓得不轻。
淳于扬这是怎麽了?他是不是……犯神经病了?
在这个鬼地方犯神经病该怎麽治疗?得电一电啊!
唐缈惊魂未定,谁知仅仅隔了十秒钟,淳于扬便风一般地闯进了屋子,紧随他之後的是司徒湖山,还有小尾巴似的唐画。
四人见面,都吓得“哇”一声大喊,跳起来各自退後。
唐缈贴着墙喊:“淳丶淳于扬,我让你别过来的呢!”
淳于扬的脸色也怪异至极:“唐缈,刚才你一直在这里?”
“是丶是啊!”唐缈问,“你刚才为什麽吓唬我?”
淳于扬反问:“我吓唬你?我找了你半天,明明是你……”
司徒湖山喘着粗气说:“你们两个笨蛋,都说了不要单独行动,为什麽不照做?!”
唐缈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真的只落後了几步,没想到你们居然走那麽快,追都追不上!”
“我们走得不快。”淳于扬说,“甚至还停下来等你,回头喊了好几声,是你自己不答应!”
唐缈简直气不打一出来:“没有啊,我根本就没听到你喊我!你不等我也就算了,居然还穿得稀奇古怪的出来吓我,说什麽‘自从他死了以後,我也像得了瘟病似的,喝了孟婆汤,把自己姓什麽都忘了’,真他妈死人都能让你给吓活了!”
淳于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死了?”
“这得问你呀!”唐缈说,“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可我……”
“这里有阵法。”司徒湖山说。
唐缈和淳于扬齐刷刷扭头望着他。
司徒湖山面色灰败,用不同于往常的苍老语气说:“从这儿往上走不能落单,准确地说是不能独自落在最後一个,否则就有可能被阵法和幻象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