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
被晃了几下,喻白开始犯困,他猜到一定是喻礼干的,也猜到喻礼这麽做的用意。
喻礼相信小孩子多睡觉,身体会更加健康,睡着後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喻白在喻礼的哄睡声中睡了过去,他没能发现,他睡着後,喻礼的笑容逐渐淡去,被阴鸷取代。
喻白这一年来平安顺遂,让他们忘记喻白曾被霉运缠身,他们以为霉运彻底离喻白远去了,没想到只过了一年,它又缠上了喻白。
他们轮流陪在喻白身边,即使有事不能陪着喻白,也会叫下属紧盯着喻白的安全,喻白这期间都没有受过伤,那东西究竟是怎麽缠上喻白的,又为什麽要缠上喻白?
医务室的门被人推开,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飘了进来,一直到床边才停下。
路妄刚结束自己的运动项目,又跑了一路,脸上满是汗,汗水落进眼睛里也不在意,只死死盯着床上睡颜恬静的喻白。
“他没事。”喻礼收起了满身戾气,笑着安抚路妄。
路妄:“怎麽受伤的?”
喻礼:“不小心摔倒了。”
这一年的相处,喻礼彻底抛下了对路妄的防备,将路妄视作自己第二个亲弟弟。他们对路妄公布了自己的身份,有些事就没必要瞒着路妄了。
“宝宝生下来就很倒霉,喝个奶都会呛到,你还记得吧?”
路妄点点头,立马想到:“喻白又开始倒霉了?”
喻礼叹气:“我还不能确定,这段时间得仔细看着点他,我怕一个不注意他就会出事。”
路妄认真道:“我会看着他的。”
喻家给路妄准备的房间,路妄就没有住过几次,他都是跟喻白一起睡觉的。除了上厕所洗澡的时候,他几乎跟喻白形影不离。
这次运动会,他被迫多参加了几个比赛,不得不与喻白分开,没想到,只跟喻白分开了半个小时,喻白就出事了。
路妄知道这件事不该怪他,可还是忍不住将错误怪在自己头上。
如果他没有跟喻白分开,喻白是不是就不会摔跤呢?
……
喻白这一觉睡到了傍晚,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他立马就明白,他已经回家了。
一只手贴上了他面颊,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边缘徘徊。
喻白一转头,就对上路妄担忧的眼眸。
“还痛吗?”
“路妄。”
两人同时出声,声音交融在一起,都听清了对方在说什麽。
喻白爽朗一笑:“不痛哦。”
血色残阳染红了路妄面颊,这张稚嫩脸上多出了几丝不该属于他的煞气。
喻白眨了眨眼,再看向路妄时,那份感觉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路妄的脸色依然很不好,眉头都快拧成了死结,喻白抚平了几次都没有用,刚抚平就又皱在了一起。
喻白好笑道:“现在就开始皱眉,长大了你这里会留下川字,会变得不好看哦。”
路妄:“我不需要好看。”
喻白戳了下路妄眉心,佯装生气道:“你不好看了我就不理你了。”
路妄知道喻白的审美有问题,喻白并不在意对方是丑是美,所以他也无需在意。喻白这麽说,只是不想让他继续皱眉头罢了。
路妄抓住喻白的手,在自己的眉心抚了抚,这次,他的眉头总算不皱着了。
“我听你的话,你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