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拍卖会,自然是价高者得,宋老爷为人遵道秉义,定是不会拿身份欺压于我等。”
几位掌柜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浔阳府谁人不知宋老爷是个宅心仁厚的。”
宋兴安被一群人架至高处,原还想叫管家暗地里去後院寻那夥异邦人,不管用什麽法子将酿酒方子拿到手,现下瞧来怕是不成了。
宋听竹与夫君刘虎坐在角落处,瞧着宋兴安被诸位掌柜吹捧,导致算盘落了空,心中不免一阵冷笑。
一群人吹捧着宋兴安,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宋听竹与阿尔木交换了个眼神。
旋即,阿尔木便叫人敲响铜锣,待人群安静下,操着不甚熟练的中原话,说道:“拍卖会开始,本次葡萄酒配方的起拍价是五百两。”
话音刚落,便有掌柜开口加价:“我出一千两!”
“徐掌柜可真是大气,上来便翻了倍,那我便出一千二百两!”
“我出一千五百两!”
“三千两!”
叫价的掌柜,心中思忖:这葡萄酒配方实在难得,便是三千两买下都是赚得,可若是再多就不值当了,三千两已是高价,若宋老爷不加价,这把该是稳了。
想着瞧了眼一旁尚未叫过价的宋兴安。
掌柜心中忐忑,可大夥今日都是为了那葡萄酒配方来的,他宋兴安若是无兴趣怎会来此。
果不其然,几息後待铜锣就要敲第三声时,宋兴安这才缓缓放下茶盏。
“我出五千两。”
“什麽?五千两!”
诸位掌柜无不震惊。
葡萄酒不比粮食酒,即便今日拿到酿酒方子,也不能立即开始酿造,只因这浔阳府乃至附近相邻几个府城甚少有栽种葡萄树的农户,若是挨家挨户收,不说耗费时间,品种不一也是酿造酒水的一大难题。
这葡萄酒光前期投入就需得上千两,葡萄树长成也需要一两年光景,若想回本没个两三年绝无可能。
三千两对于几位掌柜已是能给出的最高价,宋兴安一叫价便是五千两,各位掌柜便是再不甘心,也毫无办法。
掌柜们一脸不甘,心想此番还真是白来一趟,宋家家大业大,背後又有崔家做靠山,便是真能拍到这酿酒方子,宋家估计也会使法子拿到手。
衆人都觉得不会再有人跟宋家抢,却不想角落里忽然传出叫价声。
“五千又一两。”
“这是谁,竟然敢加价,且还是一两银子!”
“那小哥儿没见过,他身旁的汉子倒是有些眼熟,瞧着像是柳记酒肆的夥计。”
见是宋听竹在叫价,宋兴安眉心微蹙。
这边阿尔木敲起铜锣道:“五千又一两一次,还有人叫价吗,五千又一两两次,没有人叫价的话,那麽葡萄酒的酿造方子就归这位……”
宋兴安:“六千两。”
诸位掌柜:“宋老爷竟然出到了六千两!”
“这方子最多值个三千两,现在居然翻了倍!”
“六千两一次,各位掌柜可还有加价的?”阿尔木再次敲响铜锣。
宋兴安看向角落,用眼神警告宋听竹不要乱来,然而宋听竹连个眼神都没给,张口便又加了一两:“六千又一两。”
这下在场的几位掌柜都晓得了,这年轻哥儿每次叫价只加一两,分明是在故意跟宋老爷叫板呐。
逆子!
宋兴安也被气到,攥紧拳头,对阿尔木道:“这位是我家二子,我们可算作一家。”
在场的几位掌柜怔了下,随後想起,这宋家确实有位二少爷,只不过多年不曾露过面,大夥都快将其忘了。
可瞧这架势,这位宋家二少爷好似不识得宋老爷一般,难不成其中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