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应了声好,见他提起一旁木桶,问道:“可是要打水?”
“酒吃多了胃里不舒坦,我想着打些水给外公他们下个面条吃。”
哥儿生得瘦弱,胳膊瞧着还没他手腕子粗,他走过去拉住井绳,“我来吧。”
阮锦宁擡眸看了汉子眼,目光跟汉子碰上连忙别开,又往後退了两步。
“谢谢王大哥。”他盯着脚尖,低声道谢。
王潇没接话,打完水帮忙拎进竈房,便扭身回了堂屋。
“王兄弟,还当你海量呢,咋去个茅房回来,脸红成这样了?”阮有金大着舌头打趣他。
王潇解释道:“许是酒劲儿这会儿才上来。”
阮锦宁紧随其後,回到女眷一桌听见此番话,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
“锦宁,锦宁?”
大嫂杨三妹唤了好几声,阮锦宁才有反应。
“怎的了,瞧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二嫂唐雪关切地问。
阮锦宁红着耳根道:“没事,水已经烧上了,待会儿就能下面。”
阮老太太笑呵呵地道:“今儿高兴,你外公他们且得再喝一阵子呢。”
“外公身体不好,不能多喝。”
“锦宁这孩子是个孝顺的,我家远儿能娶到锦宁,是他的福气。”王郑氏笑着夸。
老太太最是爱听这类话,乐得眉不见眼。
一桌人说话时,阮锦宁回身偷瞧了眼被大哥二哥拉着灌酒的汉子。
自己这是怎麽了,从方才便开始心跳不止,难不成是病了?
他摸着胸口的位置,不知怎的想起方才在水井旁的一幕。
自己方才与王大哥抱在一处……应当没人瞧见吧。
担忧半晌,直到宴席结束也不见有人提起,这才放下心来。
宋听竹一行人与王家前後脚走的,待牛车拐出院子,夏哥儿窝在他怀里,凑到耳边小声道:“小叔麽,我瞧见锦宁舅舅和王潇叔叔抱抱啦。”
宋听竹面露吃惊。
夏哥儿从不说谎,他既这般说,那便是确有其事,不过这二人瞧着也不像是认识的。
他问夏哥儿何时瞧见的,夏哥儿摇头说自己不记得了。
宋听竹便没再追问,而是叮嘱小哥儿不要将此事说与旁人听。
是夜擦洗过身子,宋听竹浑身绵软地靠在夫君怀里,与他聊起此事。
“怪不得下午我瞧锦宁心不在焉,源头竟是在这儿。”
“夫君,你觉不觉得相比王远,反倒是王潇与锦宁更般配些?”
般不般配的刘虎没瞧出来,倒是叫他瞧出了别的。
“郑婶子明面上对王潇百般夸赞,实际上好像并不是十分亲近。”
“夫君也瞧出来了?”宋听竹道,“二舅母还是不放心这门亲事,过几日我陪她去趟清河镇,再去打听打听,好叫二舅母安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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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们锦宁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