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竹惊讶道:“没想到四季酒楼背後的东家,竟是潘掌柜。”
潘有泉摆手,“这有啥可说的,我不耐烦跟那些个虚僞的打交道,守着当铺还能不时瞧个新鲜,那些个员外老爷脑满肥肠,大字儿不识几个,偏还要学文人咬文嚼字,跟他们说话甭提多累人。”
潘有泉是个爱说笑的,聊了些府城趣事,便邀二人一道去了四季酒楼,闲聊片刻後说起正事儿。
“价钱这块,不知弟夫郎有何想法?”
宋听竹跟夫君私下商量过,闻言放下筷子道:“镇上烧酒最便宜的也要卖八十文,且这酒潘掌柜是打算拉去府城卖,按着府城物价别说八十文,便是百十文潘掌柜也有得赚。”
“弟夫郎快别绕弯子了,跟老哥说个实数,若是不成咱再商量。”
潘有泉还以为夫夫二人想狮子大开口,不曾想对方却说了个“八十八”。
他瞪大眸子,不敢置信道:“刘老弟,你确定弟夫郎没说错?”
刘虎正给自家媳妇儿剥虾,闻言头都没擡,“没说错,这数吉利,往後咱两家生意一定会越做越红火。”
白灼虾是四季酒楼名菜,便是夏日里也少有,更别说这会儿正月都没出。
潘有泉瞧见,笑得胡子直颤,既是满意刘虎是个疼夫郎的,也满意自个儿没看走眼。
“成,那便听刘老弟和弟夫郎的,今年先定下六百斤,明年清酒烧酒各来一千斤,若是卖得好再加。”
莲溪镇偏远,百姓手里没有多少闲钱,到酒楼吃酒的百姓自然比府城少许多,便是四季酒楼,一年到头也才能销出去五六百斤烧酒。
府城不同,千斤都是少的,若是最繁华的酒楼,一年能销出去几千斤,光酒税便有万两白银,寻常百姓几十辈子也赚不来这些钱。
宋听竹自小在宋家长大,对这些略有耳闻,故此并没有多少惊讶,刘虎则忙着剥虾,面上也没甚变化。
潘有泉见二人如此镇定,越发确信夫夫俩不是俗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殊不知淡定只是表面,待潘武取来银子,宋听竹瞧着匣子里白花花的银锭子,心跳如擂鼓,握着拳头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他虽是商家子女,却也是头一次见这麽多银子摆在面前,又不是圣人,怎麽可能做得到无动于衷。
一顿酒宾客尽欢,结束後潘有泉唤潘武将夫夫二人送回云溪村。
牛车哒哒哒远去,刘家院门紧闭,全家聚在堂屋内,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桌上的木匣瞧。
唐春杏吞咽口水,“我不是在做梦吧,夏哥儿你掐娘一下。”
夏哥儿怕娘疼,用的力道极小,唐春杏没觉出疼,撇下嘴角,没来得及失望就被刘猛钳住胳膊拧了下。
“嘶——是真的!”
阮秀莲摸着银锭子,心里虚得很,她望着儿夫郎,一脸忐忑地问:“竹哥儿,你跟虎子不是只卖出去两缸酒,咋拿回来一百两银子,别不是抢的吧?”
刘大生道:“瞎说啥,这麽些银子要真是抢来的,老二两口子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不过也心有担忧,“竹哥儿啊,这到底是咋回事,这银子哪来的你快跟爹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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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回本了回本了恭喜[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