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眯起眼睛,嗓音清脆道:“夏哥儿是小叔麽的跑腿小妹~”
一家子被这话逗得前仰後合。
章家一事解决後,酒坊运作逐渐迈入正轨,一连几日过去皆没再出过岔子。
刘猛与阮家两位舅舅上手快,不出半月便熟悉了酒坊各阶段运作,宋听竹便没再日日去盯梢,放心将酒坊事宜交给三人,自己则同夫君到相邻几个镇上拓宽销路。
赶着牛车从清河镇返回,途经柳塘村远远便瞧见三个汉子互相搀扶着走来。
宋听竹道:“夫君,前头那几人好像是张老大三兄弟。”
“是他们。”
刘虎驾着牛车行近。
“刘东家宋东家。”张老大摸着鼻子,模样狼狈地打着招呼,“你们咋来村子里了?”
刘虎说道:“到镇上去了趟。”
见三人身上带着伤问起缘由,张老大干笑着说:“没啥,我们兄弟日後不在赌坊干了,按照赌坊规矩要麽交银子走人要麽挨顿打。”
银子是不可能交的,三人在赌坊当打手说出去风光,实则因为背後无靠山,处处矮人一头,这些年银子倒是攒了些,但赌坊黑心张口便是五十两,别说五十便是十两银子仨人都掏不出,只得叫人拳打脚踢了顿再丢出赌坊。
“我们兄弟皮糙肉厚,二位东家不必担心,您忙去就成,我们先回了。”
“大哥二哥等等。”张老三松开二哥,跪倒在地。
张老大与张老二一脸震惊,“三弟你这是干啥?”
张老二被人打断一条腿,便是有布料遮盖也不难瞧出,此时痛的嘴唇都是紫的,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张老三瞧了眼自家二哥,扭头冲夫夫二人道:“请二位东家收我大哥二哥进酒坊做工吧。此前我们兄弟为了些蝇头小利坑害两位东家,这件事都是我一人的主意,还请二位东家不计前嫌,收下我大哥二哥,二位东家放心,他们二人空有一把子力气,其实没啥脑子且重情义,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家的。”
“三弟!”张老大拉着人,着急道,“是咱犯错在先,你这样不是在逼刘东家宋东家吗?再说这事儿咋能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跟老二要是不愿意,打死也不会干这事。”
张老二故作轻松:“是啊三弟,赌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我早就想离开了,被人打断条腿算啥,只要咱兄弟仨还活着,日子就有盼头。”
“可二哥你这条腿是因为护我断的!”
张老三攥紧拳头,“刘东家宋东家要是不放心,可以签卖身契,我二哥这腿大夫说只要休养得好,走路做活不成问题,至于工钱您看着给就成,只求二位东家能收下我大哥二哥。”
夫夫二人没有轻易给出答复,而是说会认真考虑。
待回了村子,叫来一家人,坐在堂屋商讨起此事。
阮秀莲怀里揽着夏哥儿,“这事儿我没意见,人活一辈子还能没个错处了,再者这回要不是张家三兄弟,哪能那麽快将章德胜父子揪出来,说不准就得咽下这哑巴亏。”
唐春杏点头,“娘说得对,我也同意。”
一圈大人都表过态後,夏哥儿也举起小手,“夏哥儿也同意。”
宋听竹笑着捏了捏小家夥脸蛋儿,“好,那明儿便托人去柳塘村递个信儿。”
夜里夫夫二人依偎一处,汉子粗糙的指腹拂过宋听竹腰际,带起一阵痒意,他按住夫君手背,耳畔微红。
刘虎反手握住媳妇儿手腕,问道:“媳妇儿是不是早就想着收张家三兄弟进酒坊做工了?”
宋听竹点头,“张老三是个聪明的,且还会识字算账,将来定能用得上。”
一个农家子,仅靠在赌坊做打手便能识得那麽多字,还学会了打算盘,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
刘虎自是听媳妇儿的,二人温存片刻便相拥着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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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张老三有大才!
是的兄弟仨没正经名字,等听竹宝宝取名儿[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