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语气焦急,“怕不是来吃酒,远远瞧着凶神恶煞,像是来找茬的!”
刘三生蹙起眉头,“袁掌柜失陪片刻。”
袁掌柜摆手理解道:“无妨,生意要紧,刘掌柜去便是。”
宋听竹跟刘虎也去了前厅,走前叮嘱王祥盯着些袁掌柜。
前厅杨旺顺正拦着人,“二位兄弟走错地儿了,我们这是吃酒用饭的地儿不是医馆。”
打头的汉子一把将他推开,几乎是用嚷的,骂道:“滚开,我找的就是你们万顺酒楼!”
汉子嗓门极大,须臾便吸引来不少百姓围观,大夥瞧见木板上躺着的汉子,与身旁人窃窃私语。
“这人是咋了,脸色灰白,瞧着要不行了似的。”
“不会是在万顺酒楼吃出啥毛病了吧?”
杨旺顺被推了个趔趄,站稳身形刚要开口,便见自家掌柜从後堂出来。
他忙跑上前,低声道:“掌柜的您可算来了,这几人是来找茬的!”
杨三生不动声色点头,随即安抚衆人:“大夥放心,我们万顺酒楼的食材都是当天现取现用,保证新鲜,是绝不会吃坏人的。”
方才说话的汉子黑着脸,“你说吃不坏就吃不坏?我兄弟可在这躺着呢!”
百姓哗然。
“还真是在万顺酒楼吃坏的!”
“我就说这万顺酒楼生意咋忽然变好了,定是加了啥东西,让人吃着上瘾,这下可好有人吃出毛病了。”
“要我说就是那春日酿出的岔子,当家的喝过一回便茶不思饭不想,每日不喝上几盅觉都睡不下!”
“俺家男人也是!”
“我娘家来人了,本想领二老到万顺酒楼尝尝那百日酿的,还好没去。”
宋听竹在暗处观察着两个汉子神情,那一直未开口的汉子,垂头哭嚎不止,可半晌不见掉下眼泪,且木板上的汉子进气多出气少,两人全然不顾,只一门心思给万顺酒楼泼脏水。
他蹙起眉心。
这般做派摆明了是来砸场子,二人虽一身农家子装扮,鞋面上却一尘不染,哪个做惯了农活的汉子能这般干净,定是背後有人指使做了僞装。
“刘掌柜你给我们兄弟一个说法,我二弟今晨还好好的,到你这来买了壶春日酿,不等到家人就不行了!”
跪在地上的汉子扯着嗓子又哭又嚎,“二哥,你醒醒啊二哥,爹娘走後只剩咱兄弟三人相依为命,你昨个儿还说要亲眼看着我娶媳妇儿,咋能说走就走哇……”
刘三生见状道:“人还活着,还是先将人送去医馆医治的好,莫要延误了救治时机。”
汉子怒气冲冲,“用你在这假好心!我早便带二弟去瞧过,大夫说晚了没救了,刘掌柜你说你拿啥赔我二弟的命!”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方才还在同人窃语听见这话顿时噤了声。
“万顺酒楼闹出人命了!”人群中有人喊。
大夥瞬间慌了神儿,酒楼内吃酒的食客顷刻间散了个干净,只馀下十来人,吵嚷着要刘三生给个交代。
刘三生道:“大夥放心,酒楼饭菜绝对干净,咱自家人都在吃,酒水更是没问题,我们方才便在喝,这不是好端端的?诸位放宽心便是。”
“刘掌柜说的是,咱都在万顺酒楼吃过多些回了,一直也没出过啥问题。”
“是啊,要真有啥问题在座的诸位咋还能好好站在这里,早跟那汉子似的躺板板哩。”
“这位兄弟,你家二弟莫不是还吃了别的东西,酒楼里的饭菜大夥都吃了,没人出问题呀。”
“还是快些送人去医馆瞧病吧,南街春晖堂的老大夫医术高明,你们腿脚快些,说不准还能将人救治回来。”
有食客找回理智,帮着刘三生说了两句公道话,围观百姓也都纷纷劝说,叫二人紧快将人送去医馆医治。
见形势逆转,两个汉子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
宋听竹瞧见,刚要提醒夫君便听身後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哎哟,我肚子好疼,刘掌柜我诚心诚意找你们谈合作,你们刘家就是这般招待客人的?”
刘三生瞪大眸子,“袁掌柜何出此言?”
袁茂才捂着肚子,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模样很是痛苦。
“原以为你们刘家是正经生意人,不想也是个黑心商户,酒水里掺了害人的东西,勾得人欲罢不能,长久饮用便会像那汉子一样,面色发白,一病不起!”
“休要血口喷人!我们刘记酒水干干净净,从未掺过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