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在温照野离开的前两天,非常兴奋,像是终于放假的学生,还没有家长的管教,在附近玩疯了。
按理来说,在她晚上10点宵禁还没回家时,温照野就要开始找她麻烦了,但她都这麽玩了,甚至没收到温照野的任何一条信息。
她以为温照野变性了,可当她踏入某家着名男模店的时候,人还没摸到,她就被请出去了。
老板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啥来,温灼于是退而求其次,换了一家,又没玩多久,就被请了出来。
温灼:“?”这对吗?这是对待大客户该有的态度吗?
温灼暴起。
温灼手机响了。
温灼发怒暂停。
温灼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是让你去玩,不是让你找小三的,温灼。”
温灼悻悻离开。
监听,监视的器械怎麽没记得关呢,真无语。
她本以为温照野在这件事後会顺势要求她去陪他,没想到,这通电话结束後,他再没有过问过她的私生活。
温灼觉得有些奇怪,被温水煮着的青蛙,在火势突然消失时终于後知後觉自己之前是在热水里游泳。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她来到了这里,可能只是想了解一下外国文化,顺便看看某个空巢哥哥。
她游荡在大街上,徘徊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她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晃着,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你,你怎麽?你不是?”
一个男声从她身後响起,急促,他喘息得很快,像是肺里漏气了一般。
温灼转身疑惑地看着他,男人和她差不多高,面色疲倦,眼角,额头纹路深刻,神态很是疲倦,身上穿着破旧的靛蓝色夹克,洗的发白的长裤,拉着她的手被冻得很红,还在抖着。
温灼後退一步,挣脱他的手:“你好,我认识你吗?”
男人的脸色发白,他似乎全身都在抖,上下扫视着温灼的脸,像是在确认什麽,他道:“温,温灼?”
温灼皱起眉,点了点头,男人猛地後退一步,脸上没露出重逢的欣喜,他瞳孔惊恐地几乎要缩成一个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你怎麽会在这,你,为什麽。。。。。”
他好像全身都在痒,双手抓挠着自己的皮肤,跪倒在她的腿边,并不干净的手想抓住她的腿求饶。
温灼迅速避开,没从自己的脑子里找到这个人的影子。
对不起她?呆在国外?被温照野算账的时候逃到国外躲着了?
温灼猜了猜他的身份,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她变成鬼後,向来不将大部分人类放在眼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我有事,要走了。”
恶意的目光始终追随在她的身後,怎麽会!她怎麽会没死!!
她明明已经死了!难道她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哥哥还真的把她招了出来?她现在还是人吗?
男人跟随在她身後,观察着她的行为,愤怒的,悔恨的谩骂着她。
她没死为什麽,他明明撞死了她,他被温照野针对了七年,整整七年,这七年里,他一回忆起温照野那副嘴脸就恨,恨他为什麽没再折磨温灼,温灼应该死得更惨,更惨!凭什麽她都死了还有人为她出头,温照野把他全家都弄破産了,只有他成功逃到了国外,却也只能东躲西藏。
根本不能正常生活!
恨意缠在他的眼球上,像一株阴沉的藤蔓扎了出去,刺在温灼的背上。
温灼乱逛着,察觉到他还在跟着自己,干脆走进一条小巷里。
巷子墙面上画满了杂乱的涂鸦和乱七八糟的恶心脏话,还有些名片和小广告。
随着她的深入,街边躺倒的流浪汉越来越少,呕吐声,喘息声也越来越少,温灼神情冷淡,走进一个无人的角落。
她转过身,冷淡的气质与小巷内部差距极大,大半张脸被黑暗掩住,只露出血红色的眼珠,和拉平的嘴角。
她缓声道:
“是你害死我的。”